不过只贪婪的看了几眼,她就站起了身:“得先交给师父,让他来处置。
”
师父不懂番文,但对这些图形、符号极为敏锐,说不定看到就能有什么新点子呢。
而且译文也得交给同门师兄们处置,哪怕她如今也略懂一些番文的用法,却也不好越俎代庖。
那小丫头遗憾的叹了口气:“空法师兄翻译东西可慢了,咱们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上面的内容?”
师姐瞪了她一眼:“师兄那是严谨,还有你手头的东西算完了吗?就在这儿好高骛远!”
一听手头的东西,那丫头就不敢再吭气了,只能乖乖看师姐捧着书出了门。
站在师父门前,净云深深吸了口气,才恭恭敬敬的敲响了房门。
不多时,门就打开了,只见一个身材高瘦,头发剃短的年轻人皱眉道:“净云师妹,可是有事?”
知道师父算数时最不耐烦人搅扰,净云连忙把那本大书捧上前:“空念师兄,这是新到的西洋书,是讲几何的,里面还有插图……”
她的话没说完,那青年就结果了书册,稍稍翻了翻,就肃然点头:“不错,你下去做事吧,我交给师父。
”
没等她答话,门扉就砰的一声又合上了。
被关在门外,净云张了张嘴,却没再说什么,掉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师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小丫头已经坐到了桌案前,看着是打算开始干活了,也没想到师姐回来的这么快。
净云摇了摇头:“师父在忙。
”
那小丫头却听出了不对,皱眉道:“是不是没见着人?师兄们最近是不是老拦着咱们,不让咱们见师父啊?!”
“倒也不是不想让师父见咱们,只是……”净云顿了顿,低低叹了一声:“不太想让咱们学新东西吧。
”
这话不免让那小丫头动了怒:“都是凭本事进的真知斋,为什么拦着咱们学东西?”
凭什么?就凭这两年,真知斋的名气越来越大,开始有人惦记今后的好处了。
当年真知斋初立,一痴不太想收俗家弟子,加之钻研数算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奔头,学的好的还不如去做个账房、管事,因而拜入师门的人并不多,还有一多半是女子。
毕竟女子善算计嘛,天生就对数字更为敏感,是研究这枯燥学科的好料子。
当年她就是小学数算极优,又不想去教书,这才拜入了师门,还得了个净云的法号。
早些年也勤勤恳恳跟着师父学习,因为心思机敏,又罕少出错,很得重用。
可惜好景不长,自从科举开始考数算后,钻研数算的男子就多了起来,又赶上翻译书籍的浪潮,眼见真知斋越发受帮主重视,前来拜师的男子也多了起来。
像翻译这样的精要活计,都被那些师兄师弟们攥在手中,还借着侍奉师父的便利,一心排挤她们。
没法提早看到西洋书,也没法跟师父亲近,学习更多知识,她们几个倒像是桌案上的算盘了,只负责报数即可。
见那义愤填膺的小丫头,净云低声道:“咱们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