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觉得自己一定能当上官?就算你能做官,我即便是给那巷口两条野狗,我也不想给你,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罢!”
还有人哈哈笑道:“借钱可以,先跪上一天一夜,再磕十个响头,喊我一声爹,你爹我便考虑考虑送你几个铜板。
”
“我自然是不愿意跪的。
”飞僵音色发冷:“却被那钱有来的下人踹了一脚,当街跪了下去,他踩上我的脑袋,似要将我碾入地下,叫来往的人嘲笑于我。
我不过是借钱罢了,我做错了什么?他不愿意可以,凭何要让我受尽折辱!”
卫祁在心中也有些许苦涩,低声道:“你既知他们恶劣,为何还这般急着借钱?那刘老跛曾言其实你也曾在外卖出过字画,虽皆是廉价,但或能供自己糊口几日。
即便你身体无法做话,但兴许凭才学,日积月累攒一攒,也能筹够上都的路费?”
“是啊,攒一攒便好了,”飞僵一声喂叹:“若我还有时间可等的话。
”
“可是科举四年一度,而应锦只有三年可活,如何再等?”它笑道:“若我不在半月内进都赶上考试,只怕是到死都不再会有机遇了罢。
”
“……三年?”
飞僵此刻状态似很是平静,于阵法中孤自站着,仿佛能让人瞧见那书生当年形销骨立、体弱枯槁的模样:“我那病躯本就是一日日拖着,能再给我三年,倒也是上天怜我?”
嘴上说的是“上天怜我”,声音却无尽自嘲,分明是在恨上天不公。
已生于无边黑暗,阴冷沟渠,活得万般艰难,却偏偏还要遭受这么一击,难怪他一刻再不能等,宁愿扔下读书人的心中自傲,也要去腆脸求人,也难怪他心境再不如幼时乐观……不,或许他根本从未乐观过,不过是因心中对未来有期待而学会伪装,但当信念一次次崩塌时,才终于一股脑将多年来心中的怨怼发泄而出。
“钱庄氏那女人,”李秀色正于心中感叹,忽听飞僵又道:“是我最后能抓住的稻草。
”
他能寻的都寻了过去,眼看科举之日越来越近,他身上却连考试费用都没有,想尽一切法子,焦头烂额之际,便被一个满身富态的半老徐娘找上了门,江照认得,此人便是钱有来的夫人。
庄氏眼神暧昧地上下打量他,最后竟笑了起来,道:“郎君若想用钱,我倒是可以给你,不过要有个条件。
”
江照未曾想过竟是那般肮脏、令他作呕的条件。
他起初不愿,硬生生将庄氏赶了出去,却听她在门外不紧不慢道:“小郎君倒是有几分风骨,可你莫要忘了你眼下最需要什么,我可是你眼下唯一的贵人,你现在不过是条没饭吃的狗,自己好好想想罢,到底要不要这根骨头?”
“做她三日的面首,便能给我应得的骨头,”飞僵笑道:“敢问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