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彭泽没醒,他们就要等。
江寒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周瑾知道他内心一定很煎熬,就默默陪着他等。
期间很多人陆陆续续地赶来,在江寒声面前,人影重叠纷乱,有的焦虑,有的担心,有的哭泣,有的叹气……
只有他面无表情地坐着,左手握住右手腕,长久的,一个字也不说。
等到第二天快天亮的时候,周瑾耐不住困意眯了一小会儿,醒来时,看到江寒声还清醒着。
他望向走廊上挂着的时钟,红色的数字一秒一秒地跳动。
周瑾有些担心,问他:“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江寒声似乎已经从那种焦灼的状态中抽身出来,回以周瑾一个淡淡的微笑,说:“我不困。
”
周瑾再问:“我去买点吃的,好不好?小馄饨,你想不想吃?”
江寒声愣了愣,又说:“上次去老师家里,他就给我煮了一碗馄饨……那时候他,他还,还很好……很……”
周瑾抿住嘴唇,握上他的手,问:“江寒声,你是不是不会哭?”
他后背一僵:“……”
周瑾双手拥抱住他,手抚摸在他的后背上,“没关系的,没关系。
”
终于,江寒声右手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眼睛慢慢红了。
他也抱住周瑾,像抱着救命稻草一样。
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江寒声闭上眼睛,像是在逃避事实,亦或者掩盖痛苦。
他声音嘶哑,说:“周瑾,我好像又做错了事。
”
周瑾听他这样自责,强忍着泪水,手指摸着他脑后的头发,说:“跟你没关系,你听明白了吗?不是你的错。
”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他们在煎熬中又从早晨等到下午。
江寒声一直没有睡,也不肯吃东西。
等到傍晚,病房里终于传出来一个好消息,王彭泽情况趋于稳定,目前已经恢复意识了。
在等待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王彭泽的儿子,听后很激动,一直握着医生的手不断弯腰感谢。
周瑾在江寒声身边,明显看见他已经绷紧到极限的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