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女一子,大女在县里做官,已嫁三夫,小子在南都选入朝中侍奉皇帝,也得些惠泽。
只这小女年至豆蔻,迟迟未嫁,就连偏房也没纳一个,传闻此女虽样貌不俗,却怯弱不胜,不常走动,似有不足之症,成日吃药,郁郁寡欢,此是孟母苦劝纳夫,这才得了首肯。
这事自是孟父操办,也有媒官在旁协理,来者皆细查,视面格,量身长,肥瘠合度,不痔不疡,无黑子创陷,及口鼻腋足诸私病【注2】,再检阳具。
俗话说:“一黑,二雁高,三粗四紫五如杆,不足带珠也能凑”。
圆足厚长香覃状,前翘后粗船状,再有前大后长如棒状……择贤而入。
几天,媒官选了两个出挑的,往堂中送。
堂门前的是孟二小姐的奶妈李嬷嬷,先请二位至前殿看茶,一盏茶的功夫便见其举止投足,心下也有一二,便对其中一个说:“你跟我来吧。
”
进内殿,便见珠帐翠帘,金炉香霭,隐隐约约,雾中见孟湄卧榻休息,却又是
玉光步摇轻翠音,锦红披袍纤纤手,娇面垂丝柳,肌骨细匀软,人未近,口脂香先嗅。
李嬷嬷在帘外通报,孟小姐未语先轻咳,那男子不敢再观,只低头作揖,高声唱喏:小姐万福,民奴庚氏拜见孟官大小姐。
”
那小姐起身斜髻坠,娇弱慵无力,久不作声,帘外人便弓腰不起,目不能抬,足不能移。
半晌,慢语道:“怪我方才耳浊,敢问君子全名?”
“姓庚单名一个尔字,庚修远正是在下。
”
小姐惊道:“你可是那上月从南都府贬黜的内阁中书庚官人?”
庚修远忙道:“小姐识得民奴,实乃鄙人三生有幸,旧职已去,现为贱民,往事不便再提,倒要承蒙小姐抬爱。
”
小姐笑:“休要妄自菲薄,官人不同下人,出身书香门第,只因官场奸谗狡诈而因言获罪,实属委屈了。
”
庚修远未料这小姐竟对自己如此熟悉,不觉心头一暖,倒有天涯遇知音之感。
“孟氏小女孟湄见过官人了。
”小姐命李嬷嬷取出秀囊装上几钱银子递于庚修远:“这点心意也算你我缘此见礼,官人不要嫌恶,收好便是。
”
庚修远不好争辩,便接过那秀囊,揣于袖袋,再抬头,见珠帘已挑,那孟氏小姐正坐于榻中央
怅望黛眉颦,梦目含春思,两靥风流香雪腻,红腮隐出枕函花。
轻纱笼曼腰,罗薄裹酥胸,乌发鬏髻懒堆肩,玉钗梳儿斜排插,暖炉香雾朦胧,琼鼻薄唇樱红。
庚修远心下一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