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胳膊长,沿着座椅间的缝隙伸出去拉住温星辰,将他拽近温勉。
“老大也是心急,道个歉就没事了昂。
”
凌川负责动作,阿杰负责说话,终于,温星辰慢慢地低下头,唇瓣动了动,带着隐忍的哭腔开口:“对……”
第一个字还没说完,又听咣当一声,车门关上了。
车内的狂风骤然止息,看着坐回去的温勉,阿杰腾出一只手捋了捋自己一团麻乱的头发,心底啧啧两声。
也不知道这算是谁先低头。
闹过之后两个人就恢复了平静,温勉沉默地包扎伤口,光裸的肌肤露在阳光下,胸肌微微起伏,手臂上肌肉绷紧又松懈。
温星辰蜷缩着身体坐在离温勉最远的一边,手掌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动一动都是刺人的疼痛。
车子慢慢驶向郊外,进入到周围的卫星镇,周围的景色立刻变得灰扑扑地,但是相对的也更加安静。
穿过板板正正的楼群,阿杰将车子停到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院门口,率先跳下了车。
二层小楼里的艾尔闻声迎了出来,见到温星辰的时也不吃惊,看来是凌川早就从电话里告诉他了。
温勉快步进屋,动作迅速地根本不像是个受伤的人,他边走边道:“计划有变,今天必须离开吉隆坡。
”
他们三个人跟着温勉搭档已久,无声地对视一眼,便迅速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温星辰一个人站在车边,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空荡荡地显得人瘦的像根麻杆儿,支悠着晃荡。
他无声地看着温勉的背影消失在门里,默默地一个人走到小院的围墙边蹲下。
微风送来海边咸腥的气息,温星辰打了个喷嚏,低下头揪花。
这算是又吵一架吗?
他撇了撇嘴,心里闷痛闷痛的,温勉的冷落犹如无形的大手,光是在车里坐上那么一会儿他都要窒息了。
他其实也不是没和温勉吵过嘴。
年少时不想学习,不想复读,天天偷懒跑出去玩,黄昏的时候再抱着脏兮兮的篮球回家,偷偷摸摸踩的满地都是泥,还不自知地在书桌前装模作样,气得温勉晚上回来拿皮带抽他。
那时候,甭管真委屈还是假委屈,温星辰只要心里不舒服,高低要嚎上两声,干打雷不下雨,但温勉就吃这套,瞪着他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偏偏还不能让别人发现,只能拉着一张脸去拖地板。
而他自己则美滋滋地吃饱饭,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温勉眼神扫过来,还得装上一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