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人按着头转了过去,紧接着,她就看到了那双宛若冷冽溪水里深黑石子般的眼睛。
“小丫头,你够能折腾的。
才几天没见就跑来底比斯了。
”那萨尔垂着眼皮,爱理不理地扯着她的脸,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龇牙咧嘴的样子,“听说你被拉美西斯亲自看上了?跑到这边来混这么久,身份还没曝光吧,等等……”
他松开她的脸,后退了半步,左手抱着右臂,而右手撑起下巴,打量着她。
“你怎么穿着侍女才穿的裙子……不对,你给我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你真的在建筑院工作吗?”
“那萨尔?”艾薇顿了好久,才蹦出这么个词儿来。
那萨尔很失望,他的脸一下子沉下来,“你是太开心了,以至于才这十几天就不记得我是谁了。
”
可是紧接着,艾薇就带着哭意地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他,“那萨尔,你去了哪里啊?你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我以为见不到你了。
”
那萨尔心里一软,但是周围集市上的民众看着他们的样子,不由都善意地带着微笑向他打趣。
他揉了揉太阳穴,任由她抱着,语气轻快地说:“我没想到你对我有这个意思。
”
只这一句,艾薇就好像触电似的松开了他,正开口忙不迭地要解释,他就又笑着说:“玩笑话,玩笑话。
你待在这里还不知道吗?现在可是拉美西斯二世的登基纪念日,这个时候,当然我会在底比斯,也不是特意为了你。
”
“为什么你‘当然’会在底比斯?”艾薇抬着头,重复了一遍他最后说的话。
那萨尔说自己给他的感觉与以往不同,其实对她而言,出现在她面前的那萨尔,才让她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虽然他穿着似乎在埃及很常见的白色长衣,腰侧却别着很具异域风格的弯刀,手腕上则戴着她从未见过的饰品。
就算她不算懂宝石,也可以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极好的东西。
原本到了代尔麦地那后被他摘掉的金绿色发带,现在又一次被他戴到了额上,金线细细地绣出狮子苏醒时的纹样。
脑海里对这样特殊的绘画风格似乎有印象,但又不是很明确。
加上他之前留下的诸多疑点,艾薇确信他身后有不一般的背景,只是自己的知识还没有丰富到百科全书的地步,看到他的装束和习惯就能猜出他的身世。
那萨尔愣了一下,但仅仅是飞快的一秒,可能是因为他没有想到艾薇会这样反问自己。
很快,他就又恢复了日常的讥诮,“嗯,你这个迟钝的丫头会这样问,我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不过你应该先回答我吧,日子过得怎么样?埃及的建筑院是不能有女人的。
”
他又打量了一次她埃及宫内侍女的服饰,微挑的眼睛里摆明了对她的怀疑。
艾薇头皮发麻,事情确实比较难解释。
她有些局促,那萨尔也不催促她,只是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他却又突然转换了话题,“你特别关心的那个艾薇公主,好像回来啦。
”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