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路很晒。
”
“还好,不过是三十分钟的路程罢了。
”话一说完,温特突然闭上了嘴。
他有些紧张地回过头去,深邃的眼看向她,恬静的色彩里带着几分小心、几分试探,视线不放过她任何表情上的微小变化。
而艾薇只是坦然地看回去,白皙的面孔不染一丝表情。
温特稍微松了口气,指了指房间的内室,“里面?”
艾薇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去,他极为自然地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室内走去。
突然,艾薇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开口,“我认识一个与你很像的人。
”
提雅男爵的脚步停了一下,然后又向前迈去。
艾薇继续说道:“他的步子总与我的频率相仿,他的回答总是先于我的问题。
如果我伸出手,他一定会接住,如果我倒下,他一定会扶住我。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笑容的脸庞却晕染着一丝淡淡的哀伤,“若他在我身旁,他就会想方设法,打理好一切事情,保护着我,不让我为难,满足我的愿望。
”
神秘的冬,腼腆的冬,礼貌的冬。
在卡尔纳克神庙前保护自己逃脱粗鲁埃及士兵的追杀,在努比亚不惜一切站出来捍卫自己的安全,在最后一战之前倾听自己的秘密。
她还记得,月光下,少年带着凝近又遥远的微笑,小心地用白皙而骨感的手指将她深深嵌入衣襟的手缓缓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打开,放在自己的掌心。
怕她疼,怕她受伤,怕她难过……
那个时代,只有他认出,自己并不是艾薇公主,只有他看到了她的真实。
温特在内室的房门前停下,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看向艾薇,他的表情很模糊,艾薇读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感到一种强烈的负面情绪,充斥着整个房间。
她有些紧张,手不由握紧了衣摆。
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冬?
她必须知道。
于是,她直视着他,“冬,你没有话要和我说吗?”
与此同时,还在自己别墅里的莫迪埃特侯爵的脸色却是铁青的,身体的血液变得有些冷了,握着电话的手不住绷起些许的青筋。
侦探的回报以非常快的速度传回来了,因为艾弦公干正前往希腊,就直接转报给了侯爵。
报告非常简单,因为信息非常有限,只有短短几句。
提雅世家之所以从平民晋身男爵爵位并获领地,是因为早年为乔治二世进行了多项暗杀活动。
后来虽然提雅家开始进行大宗文物交易,提雅男爵却经常不见行踪,去向不明。
关于提雅男爵的实质信息非常少,除却艺术品交易外的几乎无法得到。
由此推断提雅家族在暗地里可能仍在为王室或政府效力。
那一刻,莫迪埃特侯爵的眼前布满了提雅男爵俊逸却难以捉摸的微笑。
他放下电话,只觉得自己周身有些冰冷,太大意了,太相信人们的风传了。
可就在那一刻,自己的电话又响起了。
他下意识地接起,传出来的却是艾弦有些焦急的声音,“艾薇去了哪里?”
莫迪埃特侯爵一时语塞,正想着要不要告诉艾弦,他却又开口了,“前几天又死了个人,在伦敦。
那个人的死法和前段时间被暗杀的人的死法是极为接近的。
现在搞不清楚他们是有其他目的,还是在有组织地对付伦敦上流社会圈子里的人。
这段时间,父亲要看好艾薇,千万别让她乱跑。
”
艾弦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莫迪埃特侯爵只觉得自己堕入了刺骨寒冷的冰窟里。
前段时间和此次被暗杀的人……别人不清楚,但他是极清楚的,他们是英国政府的眼中钉,肉中刺。
无奈这些人脉络极广,根基极深,寻常的办法根本无法撼动他们分毫。
因此,一听到他们被暗杀的消息,他立刻想到多半是政府暗地操作,而加上艾弦的信息……
莫迪埃特侯爵猛地抓起话筒,接通内线,“快!吩咐保镖,不管艾薇在哪里,在做什么,立刻把她从温特·提雅那里带开,带回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