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他就总想找江归帆说说话。
他们一起生活那么久,好像都不约而同的很少提自己的家人,也不是刻意不提,但就是没有深入聊过这方面话题。
之前过年的时候,姜潮生还问过江归帆,过年不回家吗,江归帆规避掉关键,只是说渔排不能没人。
姜潮生不爱打听别人的家事,就像他也不喜欢别人问他家的情况,但江归帆对他来说,早就不算别人了。
也因此,今天晚上,他就特别想和江归帆聊聊这些。
他从侧躺着,到趴起来,手肘撑在床上问:“哥,这次的台风,你让我给家里人报平安,你不和家里人报平安吗。
”
“我两个哥都在这里,打电话你没听到吗。
”江归帆微微倾斜着。
“那你父母呢。
”
安静一会儿,江归帆说:“我爸走了,妈妈在老家。
”
姜潮生眨了下眼睛,“我爸也走了。
”停顿一会儿,自顾自的回忆起来:“他走的比较早,在我一年级的时候,特别突然,明明前一天还好好的,突然就在工地上出了事,我还在上课,就被接了回来,据说去医院的路上,人就没了,他走得太早,我已经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了,就记得是一个很高大的人,经常把我举起来。
”
“我妈妈也很不容易,我记得她一直哭,哭了特别久,那个时候我晚上睡觉,经常听到她的哭声就醒了,后来,她要出去赚钱,就把我给奶奶带了,我特别想她,但每次都要等过年才能见到,我记得她一年比一年瘦,到了我五年级,情况才好一点,她应该是认识了新的人,比之前每一次回来都开心,看她开心,我也特别开心。
”
“我小时候还会难受,现在不觉得有什么了,我的每一个亲人,对我都很好,其实我挺知足的。
”
姜潮生说完,嘿嘿笑了一声。
江归帆认真听着,良久没有说话,经常有时,语言是贫瘠的,尤其对于不善言辞的人,他有告诫过自己界线,但在这时,还是选择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江归帆淡淡扯出一个笑,“这么说,我们还挺像的,爸都走了,妈妈也都改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