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皇后收了话,视线搜索了几圈,也放在司星珩身上,缓缓开口,“阿祁出征之前,还托本宫多照拂你。
”
司星珩抠着拇指指甲盖,指尖像是沁血那般红。
她把自己蜷成小小一团,跪坐在蒲扇上,目光空洞地盯着酒杯里荡漾的酒水。
“亭副将,送阿珩到后殿去休息会。
”初亭刚赶到正殿,太子开口。
司星珩起身从侧柱往后走,和怒气冲冲的思宁撞个正着。
初亭以为思宁只是去找皇后评评理,还侧过半个身让她过去,谁知她突然扣住司星珩的手腕,把人拽着拖到前厅。
“皇后娘娘,你可要为小女做主啊!”思宁“扑通”一下跪在皇后膝下,离凤靴只有几尺的距离。
她本就不是可敦嫡出的公主,父汗若不帮她的话,她便自己寻个出路。
司星珩被她抓的一踉跄,被力道扯的直接栽下去,重重磕在台阶菱角上。
巨大的疼痛感锥心刺骨,宛若被拿着钉子往骨头里扎。
皇后像是等着这句话头,立马就接过来,“是啊,皇儿与思宁从小便订下婚期,怎么临了变卦呢?”
太子“嗤”了一声,下阶蹲到司星珩面前,拿掌心按住她磕伤的地方,见她面色无恙,才轻缓地揉了两下。
他动作不止,眼尾不经意的瞄向一旁,“可汗也是这般认为?”
尴尬的气氛似乎化作实质性的烟尘,飘散在空荡的环境里,可汗哪里插得上话,只裂开嘴角缓解气氛。
“不妥。
”皇后一掀衣摆,气势凛然的驭在殿前,“皇儿与思宁公主的婚约象征着我朝与契戎的态度,若因朝局变化而随意更改,岂非显得我朝恃强凌弱?”
“蒙皇后看得起,小女顽劣,担不起太子妃的身份。
”可汗说这话时,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早已料到此事。
“父汗!”思宁怪叫了一声,不可思议地望向上首。
她原以为可汗只是碍于打了败仗面子上过不去,才顺着太子的话客气几句,可听他刚刚的口气,分明是真想退掉两人的婚约。
皇后微愣了几秒,貌似也没有料到可汗竟不顾女儿前途,执意拆台。
现在皇子之间关系微妙,而皇帝退朝闭门,不许任何人探视。
就连她好几次想去正乾宫探望,也被挡出来。
这样的情况下,她是唯一的嫡母,也不好对太子过于强硬,毕竟无论哪个新皇登基,她都是至尊的太后。
“那皇儿算好吉日便告诉母后,本宫也好提前去安排。
”
“就初二吧,是好日子。
”太子伸出手,垫着手将司星珩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