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担心自己和金回说话会吵醒她,以致她休息不好。
于是毫不犹豫地搀住金回大臂,“金兄弟,我们出去说。
”
但此宅位置偏僻,经久无人打扫,院子里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初亭瞧着金回摇摇欲坠的模样,扶着他坐到门前的台阶上。
晶亮的星光乍现,闪烁浓墨般铺洒的天际,无边无垠的夜色笼罩着蜿蜒树影,山间仿佛升起一片白茫茫的轻烟。
空气中弥漫着芬芳的草木清香,像极了雨后第一抹阳光照在草场上的味道,惬意而悠闲。
“喝吗?”初亭从房间里拿出一壶白酒,灌了一口。
天亮后他还得回城换防,不可烂醉,但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唯有酒精才能麻痹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
金回接过,呛人的酒精味刹那间蹿过喉咙,直端端朝胃里奔去,初亭将就酒壶里的酒,轻仰倒在金回还暴露在外的伤口上。
医师包扎了较深的刀剑伤,还余下大面积的剐蹭轻伤。
酒精一股脑倒上去,像火红的烙铁直接贴在皮肤上,疼的说不出话。
“还受得住吗?”初亭问。
金回费尽力气,也弯不起嘴角,牵强的哭着脸,“军中什么苦都吃过,受得了!”
实际上他年纪小,除了行军途中带路认方向,安营扎寨的时候做做后勤,其余事一点也帮不上忙。
“那就好,可别死在我这了。
”
“本该死在战场上,苟活到见珩姑娘一面,替主公送了东西,无憾了。
”
初亭不知怎么搭话,偏头去看夜景,仿佛要从那团死气沉沉的黑里,瞧出些什么端倪。
两人都是在战场上滚过命的人,周身自有股看淡生死的悲悯豪迈,呆在一起倒还算融洽。
“我带珩姑娘去契戎,那里谁也找不到,最安全。
”金回知道,天一亮,主动权就不在他们手里了。
暂且不说宫里会不会出来寻人,就说皇寺那边,也不是好糊弄过去的。
一旦青臧和惠悟发现司星珩离奇消失,凭他们在京城的人脉,很快就会搜查到这个小院里来。
金回见初亭始终犹豫,做不出决断,着急的搓着拇指,“难道亭兄还有更好的办法?”
初亭摇头,他没有万全的办法,甚至在这几个月里,司星冥都特意叮嘱过他,让司星珩一个人呆在皇寺,才是对她最安全的。
可他听闻霍祁出事,实在是怕司星珩做傻事。
当看到皇寺传出来的回信时,他心都乱了,就念着不能让司星珩一个人呆在冷清的寺庙里,哪怕他去陪陪她也是好的。
“就算你想留她在身边,可你只是司星将军的小副将,又能为她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