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来带你出去。
”初亭见她已然回过神,松开手去合窗,灭掉房间里燃起的火烛。
“嗯。
”司星珩嗓音嘶哑,一开口眼泪开闸一样往下落。
初亭拿手背去揩,发觉根本擦不尽,干脆把她拢到怀里。
司星珩手握成拳,抵在初亭胸口,挣扎了两下。
但身子久未站立,双腿软的不自禁往下滑。
初亭微微蹲下身,掌住司星珩的腿弯,把她打横抱起,“我们先出去再说。
”
山下居然列了兵防,俨然把皇寺围成了个铁桶。
初亭带着司星珩避开几次巡逻,再抬头时,落到一个偏僻无人的小院子里,房间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把一个平躺的身影投映在纸糊的悬窗上。
“这个人拜托我寻你,可他非要见到你人才肯拿出手里的东西。
”
难道是怀夏?司星珩拍拍初亭的肩膀,让他把自己放下来,着急地迈进屋。
“珩姑娘。
”房间里的人见她进来,挣扎着起来给她见礼,起身的过程中还在不断咳嗽,身上的伤口随着剧烈的抖动渗出血丝。
“行了,伤这么重,还敢乱动。
”初亭上前把他按回塌上,也有防着他伤到司星珩的意思。
要不是这人命硬,再加上心中有挂念的事,才吊着口气喘到现在,这身致命伤换到另一个人身上,恐怕已经在被无常带走好几次了。
“谁啊?”初亭抬头问司星珩。
他冒着莫大风险把司星珩带来此处,这男子若有半点诓骗,他不介意帮他解脱。
司星珩认得这个人,是霍祁麾下的契戎士兵,几月前她在军营小住几日的时候,他还给她守过主帐。
“将...将军。
”壮硕黝黑的大汉,说到这两个字时哽了声音,“将军最后一刻,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
”
司星珩不知道她是怎么把那团东西接过来的,她还没晃过神,东西就安静的躺在她手上,仿佛还带着些熟悉的温度。
桃型香囊的正中间被利器贯穿,洒出的香料和瓜果片被一张干净的帕子包住,整整齐齐的叠成方形,可见使用之人的爱惜。
“这是霍祁亲手给你的?”司星珩微微闭上眼,酸涩的眼皮冒出股股眩晕感,眼前的一切东西都像是在打转,初亭连忙托住她的手肘,助她稳住身形。
金回瞧见司星珩的脸色,但不敢隐瞒,“主公最后,就交代了我这么一件事。
”
霍祁曾说过,他在,香囊便在。
没想到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