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哪里是霍祁的对手,不过是仗着霍祁舍不得弄疼她,又被瓷碗占着只手,于是她索性做了个助跑的姿势,打算溜之大吉。
霍祁随手将汤匙卡在端碗那只手的拇指上,身子半倾一把捞过她,温声道:“坐好。
”
随即把她按回凳子上,舀满汤汁的小勺立马又抵在了嘴边。
怀夏惊的说不出话,他见过霍祁用那双手舞着缨枪挑穿契戎人的喉咙,也看过他握着长剑眼睛都不眨的砍下敌军首级,又或是用那手握着晦涩难懂的书卷。
唯独没瞧见过他这般捏着个小勺,偏偏被献殷勤那人还不领情。
霍祁手顿在空中,嘴角依然挂着亲切的弧度,轻轻一笑,柔情入骨。
“我不喝!什么东西这么难闻。
”司星珩不敢抬眼与霍祁对视,她深知自己受不了那双眼睛的蛊惑。
她时常望着霍祁宛若旋涡般不见底的眸底,就跟被吸了魂似的,不自觉的就做了些不情愿的事。
等她回过神,木已成舟,她便只能默默告诫自己,下一次谨记教训。
可是哪有翻身的下一次,每次都是重蹈覆辙罢了。
“珩姑娘,主公说您一到冬日手脚凉,所以才让厨房给您炖的药膳。
”怀夏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赶紧劝着司星珩,好让霍祁脱身。
“这是药膳?”司星珩眉头紧皱,眼珠子滴溜溜的盯着碗里的汤汁。
“不然阿珩以为是什么?”霍祁姿势很随意,淡然的坐在那里,身子却呈半包围的状态把司星珩圈在里面,神情还是悠然的很。
司星珩脸上挂不住,表情窘然。
她才兑了掺药的茶水想给霍祁喝,结果隔日霍祁便整了一大碗这个香味怪异的汁水非要喂她,她怎么能不多想?
浓重的草药味既然可以盖住肉汤原本的鲜美,自然也能遮住里面刻意下的药。
她不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