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她木然的由着太子,直到婚书上出现一大一小两个手印。
虽说是决定好的事,为何还是有些心痛呢。
司星珩不敢抬手去按心口,只好小幅度的张开嘴,尽量均匀的深呼吸。
霍祁见司星珩宛若木偶般任人拿捏,先是一愣,倏而停住脚步,难以置信的逼视着她的眼睛,黑目渐渐蒙上一层冷意。
他没想到他问了司星珩之后,她还会这般轻易的选择太子。
难道他就这样不值得信任吗?还是他连这点小事都无法解决,非要她牺牲自己去换取个毫无价值的真相?
更何况面前的几个人,还不一定能承受得起这个真相。
司星珩在这样的目光下犹如一只被紧缚的困兽,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叮”
软塌塌的剑柄擦过桌面,直端端的没入墙内,而那两张婚贴,就这么被钉在了墙上。
没人看清霍祁何时出的手,他转身出了房门。
司星珩双拳越握越紧,指甲快没入肉里,而太子却长舒了口气。
他稍歇了一刻,起身屈尊对着司星冥行了一礼,“近几日我会求来父皇的恩旨,劳烦将军替阿珩准备着。
”
说罢,他偏头去看司星珩。
她呆呆的望着墙上的两抹鲜红,不置一词。
太子也没打扰,轻快的道了声“告辞”,路过时揉乱了司星珩的发钗。
司星冥也没出声,坐在藤椅上打量司星珩,“当真不悔吗?”
司星珩有些回神的眨眨眼,想顺着说一句“不悔”,嗓子却发不出来声音。
“行了,既然走了这一步,那咱就得把后面的都准备着。
”司星冥见她又继续杵在原地,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忍不住又叮嘱了两句。
也不知道司星珩听见没有,她们一坐一站过了好久,司星珩才开口。
“母亲,有酒吗?”
司星珩酒瘾一直很大,可惜喝不了多少就神志不清。
今日许是有心事,她大多数时间都盯着湖面出神,偶尔提起牛皮袋灌两口。
冷风很有准头的朝她衣领里钻,司星珩就这么一动不动坐到了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