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孩子有缘,这是谁也斩不断的。
司星冥二指盘着装药丸的小方盒,眼神微妙,看不出内心真实的波澜。
屋内的温度似乎都跟着二人的沉默降低了,青臧依旧兴致勃勃的摆弄着新的一局卦象,惠悟虽看着司星冥,手上却时不时的替青臧将银币挪到他认为应当的位置上。
司星冥收起腿往塌里面坐,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她身上。
即使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此时依然被缚的窒息。
她看着愁眉苦脸的青臧,终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缓缓的开口。
“霍元帅对我有恩。
”
听到这话,惠悟原本略微勾起的唇角塌了下去,咄咄逼人的盯紧司星冥的双眼,想看她是不是认真的。
“十四年前,你顶着大肚子来找我接生,说的也是这话。
”惠悟瞥了一眼自娱自乐的青臧,又收起视线,自顾自的叹息,“当时你还没被霍元帅收为义女呢。
”
“你这是报的什么恩,十四年了还没报完?”
司星冥的神色慢慢沉了下去,没有说话。
她原本是着急在司星珩到府之前回去,现下也静下来,抖着声问惠悟,“姐夫当年丢下姐姐,后悔吗?”
“现在说这些有何用?世上从没有后悔药卖。
”惠悟用手压住眼睛,蒙猛吸了一口气。
所以他才多次劝诫司星冥,开弓没有回头箭,万万不要做傻事。
两人间的气氛又凉到了冰点,青臧大惊小怪的惊呼了一声。
“干嘛?”惠悟也被勾的看向牛皮纸。
他刚刚挪动的一枚银币,竟然生生的裂成了几瓣,将青臧的一局卦搅成了死棋。
“看来外力是动不得的,万物皆有命数。
”青臧拱起牛皮纸一扬,碎掉的银币呈优美的弧度掉进了火炉里。
“我再想想看,先回去了。
”司星冥若有所思的重新开始穿上衣束,点头示意了一下就风风火火的闯进了雪地里。
“珩小姐,到了。
”车夫稳健的将马车停在街边,朝里喊了一声。
司星珩踏下马车,有些陌生的望向门口。
院外依旧是棋墙环护,远处看像是镶嵌在雪地里一般,璃瓦的朱檐屋顶,大门顶端悬挂着黑的发亮的匾额,用金丝绣着“司星府”三个字,一切都跟原先无异。
只是太安静了。
整个府邸宛若死气沉沉的旧宅,一眼看不到人影。
门口洒扫的小从看见司星珩,竟不是出来相迎,而是夹着笤帚朝府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