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
听见身后的娇语,霍祁缓缓转身,垂眸的瞬间,和一双莹然的目光相撞,也就是这一刹那的对视,让他下颌坚硬的线条缓缓变柔。
“今日是我胡闹赌气了,对不起。
”
夜色灌满了屋内,她的眼神里只有雾气一般朦胧的黑像星点在闪耀,看起来让人心疼。
司星珩知晓霍祁前段时间身上的伤还未好全,刚才在宫里怒气过盛伤了不少人。
他向来不肯好好用药,旧伤上面又加新伤。
霍祁勉强勾着嘴角,沉默了好一会,愣然走到床边,把四方的被角都裹粽子似的压到司星珩身下,眼底情绪翻腾盈满了歉疚。
“我已经不疼了。
”司星珩声音脉脉如流水,轻轻软软的飘散开来。
此事已经过去了,自己也没有性命之忧,再说原本霍祁就是一点错处也没有,反倒是自己因为看着他被舞女纠缠,先行离席,坏了宫中规矩,好在无人怪罪,皇后还把自己接到宫里来。
三皇子的事不过就是个意外罢了。
“祁哥哥,我冷。
”司星珩见他依旧不说话,于是从绒被里伸出手,食指去勾霍祁的掌心,扯着劲把他拉向自己,“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
他的手很凉,单薄的衣衫并不能抵御侵体的寒气,她身子跟着微微一颤,却是不肯放开。
霍祁舒然叹了口气,起身除去沾血的外袍,握着一截皓腕,将她捞在怀里,淡淡一笑。
他倒不是生她的气,他是气刚才若是晚到一步,他除了能给司星珩报仇,便没有其他可挽救的余地了。
他是有些后怕。
两人的身影在层层幔纱之下,像是镀上了一层朦朦的光。
她脸上没有血色,一堆散发胡乱的覆在脸上,鼻尖上氲着些粉色,像是刚冒头的荷苞。
霍祁眸色稍暗,把下巴搁在她耳垂后方,淡雅的栀花混着清旷的药香,奇怪,但却很好闻。
他随手理顺她满头的青丝,乌发穿过五指,在她头顶盘了个简单的发髻。
动作轻柔熟练,甚至比今晨碧丘捯饬的都还要好。
司星珩用后脑勺在他肩上蹭了两下,乖乖的缩在他怀里。
她心里有许多话想问,慢吞吞的透过睫毛留意着他的脸色,又焉巴巴的闭上嘴。
“阿珩,在你心里,我和司星将军营里那些小将,是不是并无差别?”霍祁忽然问道。
他拿被子像春卷一样把司星珩包起来,双手交叉搂在她腹前,裹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