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上除了清扫积雪的奴从,静的只闻冽枝上簌簌的刮风声。
司星珩一深一浅的踩在雪地里,脚踝逐渐由最初的一点刺痛,不知不觉扩散开来,就像黄豆被石碾研磨成粉,虽不是鲜血淋漓,却剜心刺骨的痛到五脏六腑。
她站立不住,跌撞的拖着左脚顺着门桩滑下去,握着拳轻轻捶打着踝关节。
袖中揣着的地瓜散发着丝丝热气,给僵住的四肢传去些许温暖。
霍祁刚转进霍府的这条街,就见着司星珩无力的靠在门背后。
像是弱柳扶风的一朵白蔷薇,脸上没有一丝红润,透白的要从空气中消散。
司星珩歪头眺来,杏眼里泛着朦胧的水色,还有一抹小心翼翼的歉意。
霍祁箭步上前蹲下身,见伤势并无大碍,把她往怀里一卷,打横抱起后往院子里走。
“你的伤还没好呢。
”她顾念着霍祁背后的伤势,低低的说了一声,霍祁却没有应她。
小腿以下已经失去知觉,司星珩攥住霍祁的衣襟保持平衡,在他厚实的怀抱里,她显得格外娇小。
司星珩侧脸贴在扎实的胸膛上,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她咬着嘴唇窥视霍祁,见他神色并没有异常,不禁交叉双腿晃着摆动起来。
“嘶。
”她瞬间耷拉着垂下耳朵,用手去够麻木的踝关节,那里仿佛血液都被冻结了,数万根灼烫的针阵阵往里扎。
霍祁叹了口气,大掌撑住她的身子,甚至没看清动作,就轻松把她在空中调换了一个姿势。
司星珩稳稳的坐在他的臂弯上,猝然的失重感吓的她环抱住他的脖子。
两人距离寥寥,她又闻到那股沉木的清香。
女孩焉焉的将头搭在少年肩膀上,鼻尖喷出的滚烫气流缭绕着淡雅的沉香,钻过衣服浅浅的拍打在霍祁锁骨上,一时撩的他脖颈上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府上还保留着霍元帅在时的模样,十多年也没有修整,大小院落四壁空空,野生的藤蔓沿着破败的窗柩盘旋而上。
霍祁目不斜视的回了自己院,拿丝帕包了一块冰才进门,扫了太子一眼,眸中迸发出一抹强烈的压迫感,“又有事?”
太子神色躲闪的避到一边,霍祁若无旁人的坐到塌上,司星珩整个人侧挨着他,重心落在他右边大腿上。
他垮着身子,弯腰拿掌心去托司星珩的脚底,她顺着他的手一带,将后跟垫在他左腿膝盖上。
脚踝上凸起的关节肿的不像话,又长时间冻在雪地里,血液不流通导致泛起了些类似淤血的暗红。
管家只觉得自己多余,可见太子坤着身子没动,他权衡再三还是独自退出了房门。
霍祁攥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