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词容色素雪,静坐了很久,忽然问:“裴景臣,我们认识多久了?”
裴景臣不假思索的说:“从你十四岁到现在,正好十年。
”
苏清词瞳孔微颤,有细碎的光芒一闪而过。
他笑了一下,笑容很淡很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就知道,你忘了。
”
裴景臣一怔:“什么?”
苏清词这回笑的明显了些,轻轻摇头,不再回答。
*
回到家里,苏清词先下车开门,在门厅换鞋时,裴景臣跟进来。
他就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先弯腰从鞋柜里拿出棉拖给苏清词换上,然后抢在苏清词之前捡起他的球鞋,放进鞋柜,在帮苏清词脱下外套挂到衣架上。
等苏清词一身轻了,他才麻利的自己脱衣服,换鞋。
苏清词从裴景臣手里拿过满满一袋子药,说:“你今晚就回去吧。
”
裴景臣没听懂,问回哪儿去?苏清词说:“你自己家。
”
裴景臣愣在厨房,没反应过来。
毕竟苏清词上次撵他走,还是刚刚出院那会儿,距今已经快两个月了。
原来他照顾苏清词已经两个月了,这么快,快到他习以为常,所有的习惯已经融入骨血。
“为什么?”裴景臣不理解,他在半分钟之内把自己最近一周的所作所为复盘,实在没找到哪里触犯了苏清词的禁忌,让苏清词时隔多日突然下逐客令。
就连撞到他喝咖啡,自己都没敢吱一声不是吗?
苏清词把药放茶几上,没接裴景臣递来的水:“你今天在车里跟我表白吗?”
苏清词深深看着他:“我拒绝。
”
裴景臣脸色一白。
苏清词说:“我之所以让你照顾我,是想成全你的顾念旧情,于心不忍。
但如果你是想喜欢我,跟我旧情复燃什么的,那就算了。
”
苏清词扯动唇角,露出一抹既自嘲又冰冷的笑:“咱俩没可能。
”
裴景臣张了张嘴唇,阖上,突然想到一个词,报应不爽。
十年前他拒绝苏清词,现在终于品尝到了被拒绝的感受。
而且比起他婉转的迂回,苏清词的拒绝直白果断,干脆利落。
原来被拒绝是这种感受,和他刚创业时被社会毒打的感觉不同,那会他抱着项目到处碰壁,最多的一天被五家公司拒之门外,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