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件房子该怎么安排?这个一百零八线开外的小明星会一直住下去吗?
房子本该是芩芩的。
话到嘴边,霍狄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岑越白纸一样惨淡的侧脸。
他说,别再把我用完就丢。
于是换了一句:“你帮我直接过户给岑越吧,他救了芩芩的命。
”
“明白。
”陆行舟说。
“帮我照看芩芩。
”
“没问题。
”
霍狄直觉应该再多说两句,关于岑越的,却还是哑然。
岑越毕竟跟霍芩不一样,一个非亲非故的成年人,有什么照顾不好自己的。
“多谢。
”他最终说道。
接着,霍狄就上交手机,进了全封闭营地,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
因为这次任务很是严肃,霍狄就连宣誓,也宣誓了好几遍。
并且在高度保密的情况下,过了所有能过的流程。
到五月中旬,终于可以出发了。
程立雪在屏幕上打字问他:“怕吗?”
霍狄想了想,说:“还行。
”
他天生感觉钝,不怕死也不怕疼。
有次出完任务,在医院里躺了两三个月。
霍芩哭得死去活来,只差没求哥哥以后再也别这样。
霍狄倒觉得还好,没死,就不算大事。
身体上如此,感情上亦如是。
事情明明已经过去好久,霍狄坐在机器前,忽然意识到,岑越那一句“你要回来”,究竟有多亲密。
这些年来,除了霍芩和岑越,再没有别人这样认认真真地,把他的来与去放在心上。
群/12249?整理.221-4-162:8:1
14十年前
深秋,北境小镇。
岑越靠在一片水泥墙边,不出声地等待。
那年他十六岁,在十月末的黄昏里,只穿了几件单薄的旧衣服,袖口领口露出来的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白。
指尖挟着烟,他低头吸了最后一口,扔在地上,慢慢地用鞋跟碾灭。
直到太阳下山,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等不到,该离开了。
可还是心有不甘,所以磨磨蹭蹭地走,一步三回头。
出了那片水泥地,依然没有看到半点人影。
这座城镇的夜景暗淡而寂静,仿佛蒙在一片阴霾里,远处一点零星的街灯,天上没有月亮。
他踩在柏油路上,一脚深一脚浅。
人都要冷透了,过了好久,才看到卡车的灯光。
卡车后门没关。
岑越拉开门,光从门缝里流泻出来。
入门处是一个窄窄的过道,道中央摆着一套桌椅和几盘菜。
岑良平和徐秀已经吃上了,看到岑越,懒得抬头。
岑良平问:“你妈又没来?”
徐秀说:“厨房里还有馒头。
”
岑越低低地应了一声,从岑良平身后挤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