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穿着一件灰色毛衣,头发没打理,整个人随意放松,居家的味道很浓,骨子里的优雅丝毫不减半分。
茭白一时兴起,他抓着轮椅一点点起来:“哥,地面没上冻,我走过去。
”
章枕绷着脸,小心谨慎地在后面跟着他,呼吸都放得很轻,俨然就像一只扑扇着翅膀的老母亲,生怕崽崽摔倒。
茭白裹了长羽绒服,头上戴着毛线帽,手上有手套,脖子上的围巾围了几圈,遮住他的下巴,他的脸部扣着口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明亮激燃。
脚上的棉鞋是防滑的,茭白走得很慢,犹如屁点大就想下地走路的小孩,他走半步就停下来缓缓,腿疼,尾椎也疼。
手脚一阵阵发软,虚汗从毛孔里渗出来,打湿了他的秋衣。
戚以潦将铁锹插在雪里,他脱了手套,拔掉唇边的半截烟掐灭,看着笨拙艰难行走的年轻人,目光深邃地鼓励道:“慢点,到我这来。
”
“我在走!”茭白骂骂咧咧,他喘得厉害,全身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妈得,人生真他妈艰难。
“三哥,白白不能再往前走了。
”章枕焦虑地喊道。
戚以潦大步过去。
茭白只向戚以潦的方向走了两三步。
戚以潦朝茭白走了几十步,带着苦浓的烟草味站在他面前,把往前栽的他托住。
手掌捞在他腰部蓬松的羽绒服上面,沾染寒意的五指拢了拢,将他抱住。
抱了起来。
第85章
章枕看见三哥把白白往屋里抱,他咳了两声,捞起轮椅跟上去。
隔着点距离。
白白出院那天和郁岭通电话,章枕就在边上,他听到白白拒绝郁岭,还是二次拒绝并提醒强调。
可见白白的爱情观很明清,没有半分浑浊。
不喜欢就要表明自己的态度,那才是给予对方的最大尊重。
至于暧昧,
那是建立在喜欢的基础上。
朦胧的那条线,一定是系在两个互有心意的人手指上面。
否则是系不上去的。
章枕和趴在三哥肩头的白白对视,他没盯着不放,而是当作无意间瞥过去的那样,对视一眼过后就抬抬眼皮往上空看,免得他弟害羞。
但显然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