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没表情:“跟我走了,也不一定能活得成。
”
陈一铭说:“我相信董事长!”
接着他跟一句:“董事长去了别地,还是需要有人为你做事,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怕是用不上。
”
那阵风过去,楼道口更静了。
陈一铭顶着上方那道锋寒的,裹满审视的视线,做到了坦然。
沈氏的掌权者不是小鱼小虾,人脉之广无法想象,一旦从这个局势里逃脱,就一定能再次起来,回到原来的位子上面。
“你确实知道的太多。
”沈寄前言不搭后语,“滋味如何?”
陈一铭愣了下:“太干,疼。
”
停顿一会,他又补充:“都是伤口烂掉的味道,腥臭。
”
“委屈你了。
”
沈寄勾唇,言语冷淡:“等安定下来了,带你去尝一尝好的,让你去去阴影。
”
这是要他跟着了。
陈一铭绷着的背脊一松。
.
直升机是跟沈而铵一起出现的。
茭白被保镖背着,风把他的刘海吹得乱七八糟,发丝不停扫过他额头的伤口,他眯起了被风刮伤的眼睛。
就跟货船那次一样,狗血最浓处,主角攻或受登场。
现在沈而铵来了。
所以说,接下来的狗血要怎么安排?沈而铵那伙人里面的其中一个被现场的压力震到,手一抖对沈寄开枪,沈寄用他挡?
茭白这么想,沈寄果真把他从保镖背上拽下来,提在了身前。
枪口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此时,9月份的晚上六点多不到七点,夕阳还在下沉。
一栋烂尾楼的楼顶,钢筋交错的地方。
直升飞机停在上空。
风力擦过两方人的头顶。
两方人的首位是一对父子。
沈而铵穿着一身蓝色细条纹病服,头上包着纱布,他看起来是不久前才做完一场开颅手术,气色不好,手臂上有好几个针眼。
很瘦。
棱角分明,眼神漆黑深邃,俊美得如同从异时空走来的天人。
他站在他的人中间,拿钢笔和彩纸的手中是一把枪,还是安静。
然而那份安静底下是岩浆和刀锋。
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