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救我……”
沈而铵在寺庙里为母亲超度。
看到陌生来电,他下意识接通。
电话里传来的却不是他期待的声音。
“沈而铵……”那声音怯怯的,小小的,像风雪里的最后一点星火,“对不起,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我一时冲动,鬼迷心窍,我罪该万死。
”
“你报复我吧,我把我的一生都给你好不好,我什么都愿意干,只要你帮我,给我一百万……不不不,五十万也可以……不行,五十万不够,你多给我一点,我任你处置……我奶奶不行了,求求你……”礼珏语无伦次,他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在褚家流干了,此时却又涌了下来。
沈而铵的胃部抽搐,被什么恶心的东西刺激到了反胃想吐,可他放在挂断键上的手却没按下去,他听见自己陌生的,冷漠的声音:“什么,都,愿意,干?”
礼珏一愣,他小小声,仿佛怕惊扰到他的天神:“是的是的,随便你怎么报复我都可以,我求你了……”
沈而铵线条无情的薄唇微动,隐隐有个字就要吐出,手机上突然有电话打了进来。
还是陌生来电。
沈而铵无意识地按键,挂掉通话中的号码,接第二个打进来的。
当熟悉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他动了动僵硬冰冷的手指,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握住了枪。
握得紧,枪身将他掌心硌出深痕。
“沈而铵?”茭白又喊了声,他正在车上,还没睡醒,迷糊间给沈而铵打电话,用的是戚以潦的手机,他自己的昨晚忘了充电。
夏天到处都是湿的,脑子也是,进了水一样,忘事。
沈而铵将枪放下来,握住抄经文的钢笔,手指不再冷僵,活了过来:“嗯。
”
“你母亲迁坟的事进行得怎么样?”茭白窝在皮椅里,没穿鞋,只套着一双低筒棉袜,黑色的,露着一截白而细的脚踝。
沈而铵道:“顺利。
”
“那就好。
”茭白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