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镜头里,没干别的事,就是拿枪在门上打了好几个孔洞,他低喘着,血红眸子里盛着扭曲的愤怒,像一个即将暴毙的瘾君子。
茭白怀疑他现在回去,沈老狗会拧断他脖子,再把他的尸体拴起来。
“这是我事先安排好的监控拍下来的,沈家落后一步。
”岑景末按掉画面,“而我的人能在沈家前面几小时抵达,靠的是郁队长多年前留在我爷爷那的档案和个人信息,加上最近也托到人请你来岑家办事,这才让我们有迹可循。
”
“监控是我半小时前收到的,现在沈家的人想必已经在找来的路上了。
”岑景末说。
可他们还停在这。
茭白瞥一眼姿态沉定的郁岭,又瞥竖起大螯的蚂蚁,那对儿大螯咔咔往一块砸,就跟摔跤武士开战前的叫嚣一样。
“我知道郁队长考虑这么久是有顾虑,你不放心弟弟,”岑景末很有深意地停顿了一两秒,“还有茭先生。
”
茭白扯扯嘴皮子,非要捎带他的名堂这不就出来了吗。
“抱歉,我需要吃点东西。
”岑景末突兀道。
茭白见郁岭在出神,没有要理睬的意思,便回应岑景末的礼节:“你随意。
”
岑景末对他笑笑,丹凤眼微眨,那弧度极有令人心动的气韵。
茭白不解风情地看着。
岑景末愣了一下才打开车里的冰箱,拿出一份精致的小……甜点。
茭白早有预料,礼珏就是靠这玩意俘获了岑景末的心。
“沈家就要找过来了,到那时郁队长不好交差。
”岑景末品尝甜点,“我这里有个策略,二位听听看。
”
“郁队长这一路留下的痕迹,我可以派人清理掉,另外,”他又一次按笔电。
这回画面上是一具身体,半侧面。
茭白的心口一跳,那人脸跟他怪像的,乍一看有种照镜子,可镜子里的人却跟自己做出不同动作的毛骨悚然感。
替身都出来了,还有什么狗血剧情没出来?
“真人并不是很像,主要是化妆化的。
”岑景末说,“所以他不能以茭先生的身份回南城,只能这样出现在视频里,在有限的时间里拖住干扰沈家。
”
他看向郁岭:“我能利用那个机会送茭先生和你弟弟去国外,到了国外,我的人不会跟踪,他们想去哪个国家都可以,等沈家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个提议,如何?”
郁岭从进车就开始抚摸绷带,就像是在和爱人交流,这一刻他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把刀刻般利落硬朗的面庞侧向茭白。
岑景末也看过去。
茭白眯着眼看远处山岭:“我不去国外,我要回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