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见沈而铵半天都不过来,也不看他,就垂着头看地面,他只好自己过去,故意逗道:“这才多久没见,生疏了?”
沈而铵摇头:“没。
”
又没声了。
茭白平时这会已经在做梦了,他困得很,没有精力继续逗沈而铵:“你去洗漱一下,赶快睡觉,明早我们动身。
”
沈而铵密长的睫毛倏然抖动。
茭白极快地蹙了下眉心:“行吧,我明白了。
”他翘起拇指,往左边立柱方向戳了戳,“帮我拎一下布袋跟小皮箱。
我暂时还拎不了稍微重点的东西。
”
沈而铵的呼吸一点点变重,喉咙里有类似未成年狮子溢出的无措哽声。
“连夜回就连夜回,无所谓的,我在车上睡。
”茭白拍拍他的肩膀,“开车要几个小时?”
沈而铵哑声道:“七个,多小时。
”
“那还是飞机方便。
”茭白不太满意这个时长,他坐不住。
到时候只能躺在后座,走走歇歇了。
茭白扫扫沈而铵,瘦了,更像他老子了:“拿行李吧,我们出发。
”
沈而铵没有配合,他用一双疲惫又难过的深邃眼眸望着茭白。
茭白鼓励道:“想说什么就说。
”
沈而铵在他的引导中慢慢出声:“我不要,你,做我的……”
最后的两个字,沈而铵没有说出口,他的眼睛红了。
那是对命运的无奈和恨意。
茭白看到蛏山雪纷飞,放眼望去一片刺骨的苍凉,他叹了一口气。
“那就不做。
”茭白给沈而铵纸巾,“我们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我们就只是我们,我还是你同学,室友,以及,”他握拳伸过去,轻笑,“好朋友。
”
沈而铵捏着纸巾怔了怔,轻轻跟他抵拳。
角落里,章枕跟弟兄们在看现场直播。
“小妈跟继子是好友,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
“身在豪门,一次两次的身不由己就能把一个正常人,一段正常的感情变质,好友做不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