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粗暴地强行将枣核抠出来,他的两指往里伸一点,指腹压着柔软触感,嗓音低沉:“松开。
”
茭白的牙齿微张。
戚以潦将湿漉漉的枣核扔进垃圾篓里,指尖上沾了些透明液体:“鲜枣不适合卧床的人吃,明天我让柳姨给你送别的水果,早点睡。
”说完就走。
茭白半天才回过神来。
兰墨府一住,茭白知道了那老变态是个洁癖狂,现在他还不清楚对方是精神洁癖,还是身体洁癖,或者两者都有。
反正是个洁癖。
戚以潦给他抠枣核了,那手岂不是要洗掉一层皮?
茭白砸了咂嘴,摸摸长回来点肉的下巴,又吃起鲜枣,他想起戚以潦说容易卡到喉咙,就悻悻然地把鲜枣放了回去。
随便了,暂时不管三楼的秘密,只要戚以潦不像沈老狗那么折腾他就行,他太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养骨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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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护工照常来送牛奶,茭白喝完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电子音突然在睡着的人脑中响起。
【你的好友已上线】
排在第一的头像亮了,金眼白猫两只爪子抓着脖子上的细铁丝,嘴里发出痛苦的,绝望的喘息,然而它因为太痛流出泪水的眼里却是平静的,没有半点波澜。
似乎早就接受了摆脱不掉的疼痛,接受了即将到来的死亡。
茭白没有醒。
房门的门锁转了一下,一道颀长的黑影出现在门口,他抬脚踏进来,慢步去墙边,将那把椅子拎到床前。
坐下来后,他便弯了弯腰背,手抵住额头,盯着床上陷入沉睡中的人。
眸色似冷淡,又像是热切的,亢奋的,含着团灰暗的火焰。
“牛奶天天喝,天天睡,一连六天,你的防备心不该这么弱。
”
“到第七天你还没发现,那就太蠢了。
”
“愚蠢的小朋友不会有人喜欢。
”
戚以潦扳过小孩往里歪的脸,虎口抵着他的下巴,在他耳边笑了一声。
“明天是我给你犯蠢的最后期限,希望我明天这个时间过来的时候,你是醒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