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疼。
一只手伸过来,替他拾起那张明信片。
沈而铵拍拍明信片上的细碎干花,递给茭白。
沈寄将两人的互动收进眼底,他叠起腿,硬朗的宽背往躺椅里一靠:“沈而铵。
”
父亲喊儿子全名,语态冷漠。
儿子没有半分落寞伤心,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态度,包括自己头上脸上的伤被无视。
“你不是想知道你同学怎么样吗,”沈寄对待无能下属一般,“现在人就在你跟前,问吧。
”
沈而铵安静的像一帧动画。
“怎么,电话会打,话不会说?”沈寄冷冷呵斥。
沈而铵没解释今晚这通电话是栋子替他按的,他半晌道:“我的朋友因为我,受伤,我不放心。
”
这话里不知哪部分勾扯到了沈寄心头那根小刺,不疼,却也无法忽略,他那副掌控一切的神态有了一丝变化:“朋友?”
当父亲的嗤笑了一声,出言嘲讽:“你一个自闭症结巴,除了梁家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小智障,还有谁愿意和你建交?”
话太难听。
茭白的无名火蹭一下窜上来,他对着歪倒在地的收藏柜重重拍了一下。
肋骨疼到了,装逼失败。
茭白被沈而铵扶着,冲阳台的老东西吼:“莫名其妙把人叫过来,又莫名其妙羞辱,更年期是吧?”
沈寄的面色霎时就阴沉了下去。
年龄这方面沈寄从来不会考虑,他再过二十年三十年,依然是整个南城的商界巨擘,近期他却意识到自己三年后就是他四十岁生日。
现如今他三十七,一个男人的黄金年纪。
到了这个小玩意嘴里,就是更年期。
而且,小玩意还是在替别人打抱不平。
一条攻击性强烈,牙口尖锐,没被驯化的恶犬,哪来的善心?
.
沈寄从躺椅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