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嵌进江希境的肉里,他像在抓一个往下掉的人,太想抓住了,便只会用力,不管对方疼不疼。
“这七年是我对不起你,我从始至终都喜欢你,我写了保证书的,我盖过章的!”
一字一句真真切切,言语的冲击竟像颗子弹从耳道打入脑中,蛮横地钻着血肉,江希境知道那同样是一条毒蛇,从陆声的嘴里蹦出来,缠绕着他的肢体,令他动弹不得。
那些早已沦为黑白的记忆迅速染上色彩,一幕,两幕,如万花筒在眼前绽开。
那天开学,他独自一人进校门,穿黄衣服的学姐热情地带他去报道,他本不上心的,本可以毫无交集的
【同学。
】
【你叫什么名字?】
那是陆声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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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与不幸拉扯着涌进大脑,颅腔撑得快要炸开,一种生冷的疼剜着江希境的天灵盖,爱与恨,期望与失望,自古杵在天枰的两端,他越厌恶陆声,便越爱陆声。
他越推开陆声,便越期待陆声。
陆声从他身后钻了出来,反扑进他的怀中,他看见陆声那张漂亮到恶毒的脸。
江希境蓦地感受到一股生擒住心脏的疼痛,喉咙哽咽,沙哑道:“......你别戏弄我了,算我求你。
”
“我没有戏弄你,江希境。
”
“是我把自己想得太强了,四年不够,我做不到。
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容易”陆声向来不是轻易披露软弱的人,但这时他没有话可以说了,他生怕他说错一个字,江希境就走了,又怕他说少一个字,江希境听不到。
于是他的示弱在半空中卡住了,仿佛有人横空一刀斩断了他的声道,陆声惊愕地瞪大眼睛,嘴角抽搐许久,只得掰着嘴把话咳出来:“我花了很多、很多的努力才走到这,离开你之后我每天都要用比先前还要努力十倍的状态去活,我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