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旗袍女人往他身后瞅,发现空无一人,疑惑道:“小境呢?还没来吗?”
“他去G市读书了,今年不回来了。
”
江瀚辰垂着眼睛看着婶婶身体摆动的幅度和招待手势,心有所然,这是要将他往某个座位上引,他顺势抬眼望向餐桌对应的位置,有两位算不上面生的年轻小姐端坐在椅子上,一位年龄稍大些,表情冷淡,另一位估摸二十出头,双眼放光。
只用一眼,关于她们的家庭背景和社会关系链就如生长的数据网在江瀚辰的脑海中呈现。
两人闻声望来,江瀚辰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客套,自然看见她们中间安排的两个椅子。
江希境没回来,婶婶不动声色地推开其中一个椅子,把江瀚辰几乎是按在两位美女中间。
江瀚辰落座的那一瞬间还能听见年纪轻的大小姐小声叹了口气,“太好了,人没来。
”
桌上坐在主位的男人开口问:“江希境没放假吗?过年都不回来?”
程为民的音色低沉,年轻的时候是统战部却被宣传部特请去做播音员,有合唱团男单C的好成绩,在嘈杂纷繁的环境中,声音如同劈开空间的刃,清晰可闻。
这声音在江希境的童年时代跟魔鬼沉吟无疑,每当他犯了错事被程为民呵斥,程为民喊的,平地乍起的,连名带姓的‘江希境’三个字能让他做三宿噩梦。
江瀚辰在心里给江希境编理由:“嗯,他说在G市交了朋友,约着要一起过。
”
事实上,当他打电话过去问他弟回不回来过年时,江希境只甩给了他三个字:“懒得回。
”
程为民冷哼道:“什么朋友,怕不是狐朋狗友吧。
”
“算了,等他毕业了就让他滚回B市,你给他几个小的业务让他跟一跟,工作两年就安排结婚。
”
江瀚辰敛了眼神,淡淡道:“他应该不愿意工作吧,送他出去读研好了。
”
程为民不满地说:“出去?出去干什么?那个谁家小孩不就是送出去读了五年,回来孩子都抱了两个了!不愿意结婚还要打官司!搞得他爹脸上往哪搁?!全成笑谈了!”
“咳咳。
”
程为民看见场内众人不约而同地微变脸色,收了脾气,摆摆手:“算了,待会你跟他打个视频电话,让他跟饭桌上的人挨个拜年。
”
..
江瀚辰熟知他弟和他舅的尿性,拨电话还是借着如厕的名义打的,准备先给江希境通个气。
视频打过去江希境不接,江瀚辰换了语音,拨了两遍,才联系上他弟弟这尊大佛。
江希境的声音懒洋洋地从听筒中传来:“干嘛啊?”
江瀚辰直截了当:“你恋爱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