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会对自己的着装上心一些。
他悲愤地在陆声好友申请那一栏当聊天框噼里啪啦地输入着:
【你怎么能逃课呢部长?】
【不想要学分了?】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装哑巴是不是?别逼我去找你。
】
【我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喂,说话。
】
所有的忿忿都有去无回,江希境有一种拳头挥向空气的无力感,抑郁半晌,屡战屡败的江小少爷又琢磨出了一点新法子,通过校群找到了陆声专业的同学,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陆声的状况。
【同学,你知不知道19届视传的陆声?】
【知道啊,那可是我们届的名人,咋了?出什么事了?】
江希境有了点精神,打字道:【我是他选修课的搭档,他没来上课,发消息也不回,能不能帮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来上课?】
所有能推动他走向陆声的线索就像隔着鱼缸贴在玻璃上的手指,而江希境就是那条被困在缸里傻乎乎的鱼只要人类将指尖触及玻璃,鱼群就会以为放下饵食,笨兮兮地游过来,而手指离开时,鱼会陷入几秒钟的呆滞,然后再被下一次贴近的手指吸引,跟着指头转圈,隔着永远无法打破的透明壁垒,饥渴地张开鱼嘴,一张一合着,想要把那不存在的‘食物’咽进肚子里。
江希境现在是缸中鱼,可笑的是,建造这座缸的人是他自己,困住他的人也是他自己。
作茧自缚的生灵不断撞击在玻璃壁上发出沉闷又细微的声响,是无法引来人类的注视的。
【陆声好像生病了吧,他这周都没来上课,据说是发高烧。
】
江希境恍然。
陆声病了。
原来陆声不是不见他。
得到答案的这一刻他有一种石头落地的庆幸,可马上又涌出焦躁。
陆声是因为他做的那些事生病的吗?
陆声病的怎么样?难不难受?吃药了没有?有没有看医生?
陆声住哪?需不需要上药?妈的,他上次喊的那个医生给的药还没塞给陆声呢。
脑袋里快要被那个人的身影占满了,至于这堂课讲了什么,江希境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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