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嗦的曲星河身上,轻声说了一句。
“等我。
”
临出门时,又回眸深深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牢房又阴暗了几分,凛冽的寒风呼呼的吹,曲星河费力裹紧身上的长袍,全身又冷又疼。
迷迷糊糊间,有人将他轻轻抱起,温暖的怀抱夹杂着一股清淡的墨香。
他忍不住往里凑了凑,慢慢掀开眼皮,宋长安没有食言,他来救他了。
宋长安将曲星河带回了淮安县。
天气渐凉,屋里炭火烧得正旺。
花梨木的拨步床,青色的床幔挂在两侧,雕花木窗半掩,虽是白日,却雾霭沉沉,分不清什么时辰。
床铺很软,身上的锦被也暖,整个屋子熏着淡淡的檀香。
曲星河将整个屋子打量了一番,得出结论,宋长安家可真有钱。
没一会儿,宋长安墨色宽袖长袍,青丝半束,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小厮端着药汤。
“咦,你醒了,感觉好些了没,还疼不疼?”
宋长安快步走到床边,携来一阵墨香,他俯身将曲星河扶起,端过药碗轻轻吹气。
“好多了,我这是又睡了多久?”曲星河嗓子干哑得厉害,好像要冒烟。
宋长安将吹凉的药汁,一勺一勺喂进曲星河嘴里,嘴上碎碎念道:
“三天,我可跟你说,你小子运气可真好,遇到了我,大夫说你要是再晚些治疗,你猜怎么着,你就是废人了,严重些还会死。
”
曲星河动了动腿,重得厉害,好像是被木板固定着,他眼里闪过委屈,不甘,怨恨,还有无限感激。
“我的鞋子呢?”
宋长安瞟了一眼门口。
“放门口呢,你的东西我都替你保管着呢,别怕,还有接下来,我会好好照顾你,就当是我俩有缘。
”
曲星河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红着眼说了声,“谢谢。
”
“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不用那么客气,你啊,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好了。
”
宋长安说话时眉眼带笑,透着一个洒脱不羁的侠义之气。
曲星河不知该说什么,又将答应的事重提,“我会报答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