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不是不信,只是十一皇子这病?万一有个好歹,卫府没办法交代。
”她先前就让人打听过了,这十一皇子压根没去过几天上书房,哪里值当皇帝夸奖了。
不过是偏爱一些,昧着良心夸罢了。
李衍:“我这病不碍事的,倒是子陵表哥叫我忧心。
”
大长公主呷了一口茶:“怎么说?”
李衍继续说:“先前皇帝爹爹去了我那几次,提起子陵表哥都是摇头。
先生们上课常说,儿孙不济,家族不兴。
我也觉得子陵表哥不太像话。
先前我就劝他不要去赌了,可他不听劝。
”他似乎是怕对方生气,又补充道:“我也喊了他许久的大哥,我是真心为了子陵表哥好,为了皇姑奶奶好才说这话的。
骨子里的毛病,比心病难医。
若子陵表哥那性子不改改,皇姑奶奶和皇姐迟早要被他拖累。
”
大长公主虽不喜一个小辈同她说这个,但确确实实说到她心坎里了。
卫家权势滔天,唯独皇后和子陵这个孙子没教好。
她也觉得子陵这孩子迟早得惹出滔天大祸,才狠下心惩治他。
大长公主叹了口气:“本宫也有这个担忧,才想着给他请个厉害的先生。
只是十一皇子年纪擅小,又体弱,可能不太合适。
”
李衍抿唇,问:“皇姑奶奶还是在为先前那事对我有所误会?”
“怎么会?”大长公主笑道:“你若是来卫府,本宫日日都欢迎,只是这教导之责……”她对李衍本就没有多在意,也不屑为难他。
在李衍间接把五皇子推上太子之位后,她反而看对方顺眼了两分。
李衍很认真道:“武者可以为师,屠者亦可为师。
皇姑奶奶这告示上不是说,不拘泥于出身,只要能教导好子陵表哥就可以吗?”
大长公主思索他这句话。
李衍继续努力推销自己:“子陵表哥先前跟着我待在地道几个月,脾气是不是好多了?”
站在李衍身后的陆小宁听他提起这个,眼皮抽了抽:十一皇子还真敢说啊,也不怕大长公主将他们赶出去。
然而,大长公主依旧温和。
甚至在想:脾气是收了些,若是从前,子陵这孩子可绝对不会忍气吞声成全太子上位的。
她再次审视李衍:这十一皇子在宫里也是个不省心的。
或许,恶人还真的需要恶人磨。
况且,这孩子现在正得宠,多交好,说不定还能利用一二。
她突然来了兴致,问:“那你说要如何治他一身的纨绔气?”
李衍立刻道:“这皇姑奶奶别管,您只管将子陵表哥交给我。
我保证,最多两个月,您一定能看到一个完完整整,好手好脚、脱胎换骨的子陵表哥。
”
大长公主眼睛亮了亮:“你确定?”
李衍郑重点头:“但有个条件。
”
大长公主:“什么条件?”
李衍:“子陵表哥受的磋磨太少了,我可能会让他受点罪。
”
“这无碍。
”大长公主很大气道:“如你所说,只要好手好脚,人没有毛病就成。
”她说完又加了一句,“最好今后能知事明理,上进些。
”
李衍点头:“这些是自然的,我一定会把子陵表哥教导得比五哥还上进。
”
大长公主突然有了期待,她让人去把自己床头的匣子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