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贺逐深他很讨厌被人捉住的感觉,但是被这个他最恨最恶心的男人捉住时,一些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对父爱的渴望居然可笑地钻了出来。
在言致远染上赌瘾后,他很久没有听见他叫自己儿子,再也没有被他抱过牵过手,甚至很少见面。
而他们的上一次见面,言致远打扮得很干净,他郑重地向他道歉,说以后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然后,言许在毕生印象最深的一顿饭后被下了药,送到了贺逐深床上。
“……”
言许再信就是傻子,他大力甩开手,奈何言致远依然像死皮膏药一样缠上来。
“信我一次,言言,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想去看看你,但被人拦了下来,他们不许我联系你……后来才知道你考了最好的美院。
”
言许语调骤然冰冷:“你在拖延时间吗?”
“咔嚓”
钥匙插进锁栓的声音传来,门从外面打开。
熟悉的声音和高大的阴影一同出现在门口。
“猜对了哦,言言。
”
贺逐深高了言许整整一个脑袋,他淡淡俯视着言许,居高临下地笑了笑。
那笑容里全是令人如坠冰窖的寒意,几乎把言许的动作和呼吸都一同冻结。
他将视线移向言致远,笑容亲和,“突然把岳父从赌桌上叫下来,真是辛苦了。
作为补偿这张卡先拿去用吧。
”
一张卡扔出来,只见刚才还在向言许深情表达父爱的男人一下子松了手,激动地不停说着谢谢去接那张卡。
言许立刻反应过来贺逐深纵容他逃跑的用意,不仅仅是羞辱,更是一种警告。
他无依无靠,无处可去。
连世界上跟他最亲近的人也保护不了他,反而会把他卖了。
言许一拳往贺逐深脸上抡过去,贺逐深轻松截住他的手腕,把言许往门外带。
他眼眸漆黑,意味深长道:“既然现在的家不想呆,那就该回原来的那个家了。
”
分明是大白天,但附近一个人影都没看到,显然被临时清场了。
在被塞进车里的前一刻,言许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束缚,拔腿就跑。
贺逐深一反常态地没有派人去追。
而是接过秘书递来的东西,瞄准。
奔跑的漂亮少年小腿一顿,发出惨痛的低叫声,猛然重重跌倒在地上。
一名医务人员立刻上前去给他包扎。
言许所有的力气瞬间流失,麻醉针好像射穿了他的小腿一般,剧烈的疼痛让他不能昏死过去,但痛感却又十分清晰。
贺逐深平静地踱步走了过来把他抱在了怀里,露出了瘦削却布满吻痕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