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机器的事一会儿再说,我来找你是有急事的,应川,我哥那个服装厂的账你核好没有?”
王成斌原先在城里做会计,为了多赚点钱,揽了好些个厂子记账的活儿,去年和老婆打算也赶个潮流,在家里开个纺织小作坊,能接城里的订单,就不做会计了。
谁知道年中接了个大单,一个国营的服装厂在他们这边建了个分厂,他一个八竿子刚能够上的表哥是上头开会竞聘的分厂长,得知他会算账,开了个酬劳,托他算算账目,本来他以为不是什么麻烦事儿,谁知道等表哥派人送过来,光乱七八糟的各式单子就垒了几大纸箱。
换做年轻的时候,他眼神好,能熬,做也做了,可现在他要眼睛眼睛不行,腰也疼,再说了,他那小作坊刚进了两台二手设备,进退不得,又怕推了跟表哥的关系闹僵,思来想去,他只得把这个活儿分包出去。
好在前些年他接的好几个小厂子的活儿也是给周应川干的,周应川算账仔细,这么多年几乎没出过错,王成斌放心。
“王叔,已经整好了。
”
“这么快?我听我哥说这次光从主厂那边运过来的设备原料都十好几批,那几箱子乱单子,你都理好了?”
“嗯,对着入库单和还有厂里的过磅记录都核对了,原材料得实地核验,但设备的数量出入有些大,主厂那边给的清单上有丝织机十台,验收签过字的只有八台,捻丝车三台,但是从明细表的折旧上看,估计明年有两台就报废了,这样厂里的成本会大大增加的,还有卷纬机,也少了一台。
”
“什么,少了这么多?”
王成斌惊讶了,苏南是纺织业大省,他干了这么多年会计,听周应川一说,心里一下子就约莫出来了。
“一台丝织机我算它两万,那捻丝车可贵,一台按现在的市场价,就是二手的也得小二十万,还有其他机子…这他妈主厂竟然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