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清热解毒,普洱茶性温和,两者性能调和,能祛除风热、平肝明目,金嘉延常在晓初这里喝此茶,闻一闻就能分辨出来。
李怀宁平日里不大喝普洱,且刚刚心思也不在茶上,自然答不出。
这会儿他收敛了心神只觉这茶口感清爽,又不涩嘴,菊花淡香不仅留在唇齿之间,还从那香炉之中缓缓散到四周,于是用手往鼻尖轻扇两下,然后得意说道:“我也猜到了。
这是仙萸香。
甘菊蕊、檀香、零陵香、白芷等量,再加一点点麝香。
”
龚群青没想到自己才一提,那两个人就都出了答案,反而是他什么都没猜出来,脸上难看得很。
“金先生与怀宁先生都说对了,不过还有诗句要猜,尚不知鹿死谁手。
”江晓初重又倒上茶,笑盈盈说道。
“生拍芳丛鹰觜芽,老郎封寄谪仙家。
今宵更有湘江月,照出菲菲满碗花。
有茶有花,承让承让。
”李怀宁这次反应极快,说出刘禹锡的《尝茶》,自觉必胜。
但晓初并不急着下判定,转头看向仍在思忖的金嘉延。
“九日山僧院,东篱菊也黄。
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
”金嘉延慢慢将自己的的答案说出来,这诗乃是唐朝“诗僧”皎然写的,故而重茶而轻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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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晓初,你是偏帮,我说若是金兄输了,便要他饮酒,你竟然出题说饮酒不如饮茶。
”李怀宁放下翘着的腿大声抱怨。
他似是自知已经输了这局,好胜的少爷性子便露出端倪来,不肯再故作温良。
“我这是劝各位待会儿少喝些。
至于帮嘛,倒是有的,但却不是偏帮。
”江晓初倒掉残茶,不疾不徐辩解道:“这茶是金先生常喝的,这香是怀宁先生送的《香乘》里记载的,这花与茶的配局是龚先生见过的。
我是每个人都帮了的。
”
“你上次的茶局十分应季。
但现在是春天,为什么却以菊花为题呢?”龚群青可不觉得自己被帮了,他只懊恼觉得在金嘉延和李怀宁旁边的自己根本配不上晓初,所以说出来的话既像是抱怨自己被冷落又像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啊,春季的茶题多以桃花为主,但桃花茶虽有活血驻颜的功效,多饮却耗损血气和元气。
故而,我避开不用。
”江晓初说到这里便停下了,只专心将香炉内的香屑倒掉,准备下一局。
反倒是他眼前这三人因此话,各有各的想法。
李怀宁猜测晓初是知道他远途来京路上辛苦,龚群青则以为晓初是心疼他熬夜作画劳累,金嘉延更是志得意满认定晓初是为了自己,于是气氛又融洽回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