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目光扫过加百列银发上沾的灰尘,挽起?一边的袖口,感受了一下对?方比之前?更低的体温,“不对?,看起?来像得手了。
所以你是对?‘洞察’很失望,感觉费这么大劲不划算?”
加百列眉梢都垂了下来:“是啊,传闻是谣言,因为他,我的存货都快用?完了。
”
茉莉这会儿也从惊吓中缓过来了:虽然她总拿不准这白毛是敌是友,但他好歹是个人。
在血族的地盘上,是个人总比是个鬼强,遂犹犹豫豫地收了神通。
她竖起?耳朵听乌鸦和加百列说话,越听越困惑,总感觉自己可?能是间歇性聋了要?不怎么明明她一直在场,却总觉得漏了不少信息呢?
“什?么意思?”茉莉不懂就问?,“什?么叫‘对?洞察很失望’,‘存货’是什?么?‘快用?完了’是什?么意思?”
加百列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你要?听睡前?故事吗?”
茉莉:“……谢谢,我不困。
”
“你可?以睡午觉,”乌鸦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茉莉,又给天使商量,“移个驾,你去那边给他们讲,我得开‘夜车’……不行,这只手不能切下来给你,没法防腐,这么热的天一会儿会臭的。
”
加百列被“臭”说服了,不怎么情愿地把手还给乌鸦,他在货车缓缓发动后,挪到了副驾驶一边。
这回?不是倒吊了,他像只雪白盘蛛,用?“高级定制”制衣的金线把自己挂在了车窗外。
靠车窗坐的五月立刻变成一种“液体”,硬是在呼吸都没空间的副驾驶小座位上辗转腾挪,成功跟茉莉换了位置。
在小路的微风中,加百列平铺直叙地讲了他的壮举。
乌鸦瞄了一眼副驾驶那边的倒车镜:“天使”在絮语,神子一样美丽的少女专注地听这一幕像从米开朗基罗的画里抠出来的。
要?是他俩聊的不是“如何策划一场凶杀案”,就更有那味了。
乌鸦发现加百列有两个状态,其中一个状态下,这位雪白的先生?会有很强的非人感和距离感,别说交流,天使阁下那会儿看人的眼神跟看猫狗差不多。
乌鸦还注意到,这种时?候他目光有时?候会聚焦在没人的地方,好像魂魄有一半在别处出差,回?话也会慢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