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就出了门,也不开车,就在村子里瞎晃悠。
弯弯绕绕行了大半小时,突然听到路边的一户人家家里传出争吵的声音,好奇心促使我过去看了眼,不想在门口遇见了熟人。
昆宏屠手里掐着根稻草,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两人长相相似,连表情都很相似透着股苦大仇深的味道。
“嘿!”我直接走了进去。
昆宏屠抬头一看,连忙站起来:“哥,你怎么来了?找频伽的吗?”
摩川也在?
我错愕地往他身后的屋子看去,里头的争吵声还在继续。
“没,就路过。
谁在吵?”
“我二叔和村长在吵。
”昆宏屠满脸无奈地回头看向仍然坐在台阶上的小姑娘,向我道出了屋里争吵的原因。
原来这户人家是昆宏屠的二叔家,坐在台阶上发呆的小姑娘是他堂妹,今年十三岁,合该是上初中的年纪,他二叔却觉得女孩读书无用,明年就要将她嫁人。
涅鹏与村支书来劝了几次没用,今天特地请来摩川当说客,想让糊涂爹打消念头,放小姑娘回去念书。
我听得直皱眉:“初中还是义务教育阶段,他知不知道什么是义务教育?‘这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那个义务。
”
昆宏屠点点头:“村长也这么说,说我二叔犯法了,犯的教育法,然后……里面就吵起来了。
”
小姑娘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不知道是不是触及伤心事了,抬手抹了抹眼睛。
早知道带点糖出门了。
我来到小姑娘面前蹲下,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她怯怯看着我:“春娜。
”
“春娜,你想继续读书吗?”
“想,我想读书,想考大学,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边说边红了眼眶,眼泪顺着面颊落下,“我不想结婚,我都……我都不认识那个男的。
”
恍惚间,春娜似乎与我记忆中的那个少年重合了。
沉重的、名为“家”的枷锁,锁住了她飞向更高天空的可能。
她今日求学无望的苦闷,一如老言官当年抽打在摩川背上的藤条,都是至亲之人赋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