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戏太多。
恰如此刻,余白无非就是想起个旧笑话,自己乐一乐罢了,他却又会错意,对她举起酒杯,眨了下眼。
余白被这莫名而来的秋波瘆得一抖,之后许久无论走到何处,总觉得那道目光还在自己身上,搞得她有如芒刺在背,但回头却又不见人影。
入夜之后,酒席开始,台上各种节目,犹如文艺晚会。
余白这个“伴郎”却是闲了下来,到底男女有别,唐宁要在休息室里换衣服,有她在场似乎是不大方便。
她有这自觉,索性躲懒,一个人坐在主桌海吃。
正吃得高兴,有人走人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开口便是一句:“还没嫁出去?”
余白不必看,便知是唐宁。
她倒也不在乎,三十好几没有男朋友,早被调侃到麻木,想都没想就答:“这么土,可不就是栽手里了么?”
听她这么说,唐宁却是滞了滞,片刻才又笑道:“你这人要不要这么记仇?”
这个“土”字,便是两人之间最初的结下的梁子。
那时,余白才刚考进A大法学院读研究生。
去学校报到那天,她送走了爸妈,提着两只家里给的西瓜经过宿舍楼下。
二楼窗口,唐宁同寝室的一个男生看见她,顺嘴喊了一声:“快看美女!”
唐宁也在近旁,朝窗外瞟了一眼,不屑道:“这么土,还美女?”
这话恰叫余白听见,她停下脚步,抬头就往上看。
“完了,人家听见了!”同寝室的男生赶紧缩回头去。
唐宁却不慌不忙,仍旧俯身靠在窗边,对余白露出一个笑来,甚至还眨了下眼。
他刚做完五十个窄距俯卧撑,又挂在门框上做完一组悬垂举腿,自恃胸肌如铠甲,肱二头肌像炮弹,楼下这女生若是小脸一红落荒而逃,便是正中了他的下怀。
然而,余白却只是放下西瓜站在那里,坦荡荡看着他,反倒叫他低头瞄了一眼自己胸前汗湿的痕迹。
“要西瓜吗?”她问。
“你真是卖西瓜的啊?”唐宁闻言又笑出来,本以为会被骂,完全没想到竟听到这么一句话。
她仍旧没有动气,只道:“我叫余白,法律系研一的新生。
这瓜是我爸让我给同学吃的,太重了,你想要就拿一个去。
”
“我是唐宁,我们应该一个班的,西瓜我要一个,你等我。
”他立刻报上姓名,飞也似地跑出屋子下了楼。
果然,吃了那个瓜之后不久,他俩再见,发现不光同届,同专业,还跟了同一位导师。
多年过去,余白早已脱胎换骨,此刻脚踩细带高跟鞋,身穿阿玛尼套装,真丝衬衣解开三颗扣,多一分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