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吃完了一顿饭,周澄去厨房洗碗,顺便把水也烧了起来。
周慈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开开心心地回房间去了。
周澄拿好换洗衣服,一进澡棚子就被迎面扑来的馥郁香气围了个彻底,他脚步一顿,略一思索,猜测周慈可能是换了种沐浴的香皂,随即没再多想,开始解身上的扣子。
周慈将炕烧得热乎乎的,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个茧,正准备睡觉,突然想起一件事。
昨天她是睡在周澄炕上的,还被周澄的被子之薄给惊到了。
周家在建国后几乎把全部身家都捐给了祖国,无论是房产车辆,还是古董字画,金条首饰,全部上交了。
不过周家现在仍戴着资本家帽子、挂着地主崽子的头衔,平时都非常低调,不敢穿得比别人好,也不敢吃得比别人好,以至于周澄宁愿大冬天睡着一床薄被子挨冻,也不愿意去县城买一床厚实的棉被。
要知道周家以前可是被“洗劫”过一次的,好东西都被人顺走了。
如果现在去买一床七十多块钱的棉被不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人家周家还挺有钱嘛。
这年头大家都是自己攒棉花攒布做棉被,没见过哪个农民直接去买一条成品棉被的。
周慈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结果越不去想,反而想得越多。
她其实注意到了,周澄不仅睡的是薄被子,连白天穿的棉衣都很薄,今天回来的时候嘴唇冻得都发青了。
而且家里柴不多,为了省柴,周澄总是把柴紧着周慈用,自己烧炕都只用一点柴。
记忆里每年冬天周澄都会生一次病,不过周小丫根本不在意,该吃吃该喝喝,当年怎么对窦烟兰的如今就怎么对周澄。
寒冬腊月的,周澄白天穿着薄棉衣干活,晚上盖着薄棉被睡觉,他不生病谁生病?
周慈现在躺在热烘烘的被窝里,越躺越不是滋味。
澡棚里,周澄把头发简单擦了一下,穿上了衣服。
从外面看周慈的房间里已经黑了,周澄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