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敛的目光克制的从那人身上移开,即使只是一眼,他也认出来这人是谁。
是苏落曾经提到过得江姜。
但是江姜为什么会出现在镇北侯府,还是以这幅姿态?
他眸色深深,虚掩好帷幔,把玩着手中的佛珠,走出温泉阁。
“带一队人守好,”他吩咐好今日轮值的守卫,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人想要进去,统统扣下。
”
守卫是贺敛的心腹,也不多问原因,低头沉沉的应了“是”。
贺敛淡淡的扫了一眼旁边的侍卫。
那侍卫低头轻声道,“侯爷,我找人查了,这位江夫人确实是被侯夫人邀请来的,来了之后侯夫人就邀请江夫人去泡温泉。
”
“侯夫人又道江夫人很会调香,所以想要拜托江夫人帮他调制。
”
“调香?”贺敛皱眉,鬼使神差的想起在刚靠近那边儿时闻到的那股黏腻的气息,“什么香?”
“....”这侍卫不好意思的沉默了一会儿,“是一些助兴的香料。
”
贺敛的脸色愈发冰冷,漫不经心的道,“是吗?”
侍卫听着侯爷道,“去,在府里查这香料被用到了什么地方?”
“是。
”
贺敛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那串佛珠,狭长凤眸中的神情让人看不透,他看向大夫,“他怎么回事?”
大夫擦着汗,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这...那香又催情助兴的功能,这位...这位公子又对这种香料很敏感,所以,可能...”
“什么?”
“可能必须要纾解出来,才能...才能把这一遭给度过去。
”
贺敛垂着眼皮淡淡道,“必须?”
本来大夫还猜着是不是哪位大人送给镇北侯的大礼,但此刻看着侯爷的脸色,他又立刻转了话头,“这...”
“如果闻到这催情香的人心智足够坚定,能够抵抗这般折磨痛苦,也有撑过去的可能,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可能会伤了身子骨。
”
贺敛站在原地,如果这件事是任何一个人碰到,乃至于是名义上的他的妻子碰到。
他也不会分出一份心思。
但是...一想到是江姜。
他就鬼使神差的想到以身殉城的守将,以及那天见到的温柔缱绻哄着孩子睡觉的人。
他的丈夫已经去世,他带着幼子孤苦无依,那般柔软良善甚至于有些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