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鑫……”
杜人凤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忽然抬手。
“谢经理？”
脸上猝然落了一只微凉的手，这个美丽的男人从他脸上拭去了什么。
后知后觉，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是哭了。
“哭什么？你儿子比你想得更爱你，你要高兴才对。
”
谢方升绽放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他从来不怕你吓到他的同学，他是怕你这只豹子在水里会难受。
”
“他……小鑫……他，从来没跟我说过”
脸上的手好像有了撤离的意思，杜人凤下意识想按住那只手。
却在这个念头生发的一瞬，他的手才刚刚抬起，谢经理的那只手已收了回去。
“是你，你八九岁会跟爹妈说这话吗？这话跟‘我爱你爸爸’，‘我想体贴你爸爸’有什么区别？再爱撒娇爱喊你喂他吃苹果片，他也是个男孩子，你叫他怎么好意思直接跟你说？”
谢方升靠到椅背上：
“而且他可能以为你会懂呢。
以为你懂他有多么爱你。
”
以为你懂，他有多么爱你。
是这样吗。
不说出口的话，即便是最亲的人，也有可能感受不到或者感觉错误对方真实的心意。
半晌，杜人凤陡然生出一股冲动：
“谢经理，那你”
“小鑫的大巴来了。
”
杜人凤一转头，要说的话忘了：
“真是他们的大巴！”
“我先下去了，一会有我的事儿。
”
说“事儿”的时候，谢方升的意思就是动动嘴皮之类的工作，没有想到真摊上了不小的事。
这个道路交通安全公园，一边是高档小区，一边是休闲广场，冬天，无论高档小区还是广场都安静冷清，再加上隔着它们的两条街道上都拉了线，禁止小区和广场的车辆在今天进入，公园乃至公园附近的一大片地方，只有小学生，老师，交警支队的人，和他们公司负责活动的人，还有几位领导。
年底，每天都很忙，自己的活儿告一段落，略感疲乏的谢方升就去附近的商店里买了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