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的一刻,张开的五指遽尔收束,宛如一场乐曲猝然止息的标志。
宋致的视线从攥起的拳头滑到谢方升赤露的肩膀。
不知什么时候,他快把谢方升的上半身扒光了,而这个男人从头发丝美到鞋尖,连被汗水冲刷尽脂粉露出伤疤的肩膀都端正约绰得诱人去吻。
唇刚贴上去,突然响起的沙哑低吟却叫他如遭雷殛。
“宋哥?”刚才吐出呻吟的嘴唤他,用一种让他头皮麻痹、毛发直竖的声音。
他猛地离开了谢方升的身体。
“咳咳……”小虞被呛出一串咳嗽,没谁吩咐,甚至没来得及想,他下意识把嘴里剩余的全咽了。
接过谢方升递来的纸巾时,他跪坐于地,仰头喘着气。
还没能够回过神,他忘了擦去液体,更忘了要说些该说的感谢话来讨这一次的客人的欢心。
谢方升帮小虞擦嘴的时候,宋致站了起来。
“我去洗澡。
”
背对着谢方升,一改之前的温柔,他的声音冰冷。
直到出了乐器房,他一次都没有回头。
谢方升倒不急洗澡,宋致避开了他的手,他自己的被小虞吃掉了。
扯了几张纸随便擦擦,谢方升站起来,把身上快被宋致攥成抹布的汗湿又皱巴巴的衬衣脱掉。
小虞看着他,感觉把那件像是蛮贵的条纹衬衣往地板上丢时,别说可惜,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居然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愉悦气息。
他就这么光着上身在乐器房里走,毫不在意是不是刺激到了自己的眼球和心。
小虞看着对方边走边摸那些他叫不出名字的乐器,忽然问道:
“小虞,你怎么会来这里上班?”
他居然用了“上班”这个词,压抑着心底涌出的怪异情绪,小虞老老实实答:“我刚进大学就被人诈骗……有天接到个电话,那人说错把他们小孩的活命钱转到我账户上了,让我打回去。
我信以为真,结果那根本就是他们拿我身份借的贷款……后来还不上那些钱,催债的说要打电话给我家人……我爸妈身体都不好……”
“听起来像是真的,”谢方升转身,俯视着跪坐在地上的年轻人,笑了,“你确实有点笨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