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洛苏关进逃生舱时,少年的眼神历历在目,没有亲眼见过那一幕的人,恐怕难以想象洛苏居然会爆发出那么激烈的情绪。
连牧星泽都怀疑那是悲痛之下出现的幻觉。
但是那样的眼神,见过就绝不会忘记,正如战前他在那间手术室救下洛苏时,洛苏的目光让他直到今天都记忆犹新。
愧疚、心虚与心痛混合在一起,浓烈得牧星泽困惑不已。
仔细想想,他不过是在危机来临时,做了最合适的选择。
否则,他难道要让洛苏留在极光,和他一起被医生抓回去受折磨吗?
“老师。
”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碰了碰牧星泽滚烫的脸,随即向下滑动。
那抹凉意顺着脖颈和赤裸的胸膛向下游走,最终落在男人高高隆起的腹部上,冰冷得让牧星泽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先不要睡了,把里面的东西排出来。
”
牧星泽只好睁开眼。
朦胧微白的光晕里,洛苏垂着长睫,淡淡看着他。
牧星泽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赤裸,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都被看到了。
事已至此,再去忸怩也没有必要。
但是,在这之前,他有几个不得不问的问题。
“洛苏,”牧星泽说,“我们之前见过吗?”
“之前?”洛苏问,“多久之前?”
“在你还小的时候,我在弱水星见过你。
”牧星泽沉吟片刻,还是和盘托出,“那时候你神智不清醒,也许不记得了。
”
洛苏说:“我没有不清醒,少尉先生。
”
他果然记得。
牧星泽略有点心虚地问:“是因为当时我将你交回你哥手中,你才对我产生杀意的吗?”
“不完全是。
”
“那么,我们在别的地方见过吗?”牧星泽问,“我不记得了。
”
否则,隔着好几光年的距离,洛苏何以对他产生这么强烈的个人情绪,既想杀他,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救他呢?
洛苏注视着他,就像隔着这具皮囊,读懂了牧星泽的想法。
“请你不要多想,除了弱水星那次,我们没见过。
”
“我让周边军队动用军权,自有我的考量,并不是为了你。
”
牧星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