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垂眼望着空旷的A11层圆台，眼睑半垂，遮住一半的瞳仁。
他的目光阴冷，宛如蓄势待发的毒蛇，令人不寒而栗。
“追。
”
山寨版极光冲出基地，迅速化为飞梭的形状，高升到云层之上，在夜色中穿行，继续往更高的空中升去。
等到机身稳定，洛苏才摘下被扯得不成样子的假发，扶着门起身走入驾驶室，见到了他的老师。
牧星泽像是等待他良久，驾驶位正对着门，见洛苏进来，微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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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星泽的坐姿依旧散漫而随意，看上去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细看之下，似乎又有些微妙的变化。
他唇边噙着笑意，神色从容，身边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势。
好像洛苏面对的不再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师，而是一位高傲而难以接近的军人。
牧星泽朝洛苏招手，“过来。
”
洛苏走到他身前。
牧星泽单手撑着下巴，没有看他，笑道，“你要我这么跟你说话？”
洛苏一言不发，在牧星泽脚边单膝跪下。
牧星泽伸手握住洛苏下颔，将他的脸微微抬起。
那张清冷动人的面庞此刻有些凄惨，侧脸被划开了，额头上也像遭到了重击，伤口很深，直到现在还在往外渗血。
血液顺着苍白的面庞滑落至下颔尖，没入牧星泽的掌心。
洛苏微抿着唇，安静地盯着牧星泽，乌黑的眼瞳因为疼痛泛着一点湿意。
牧星泽端详了他两秒，从旁边取出医药箱，帮他处理伤口。
洛苏始终维持着那个下巴微抬的姿势，牧星泽一边往他脸上冲生理盐水，一边说：“你要给我一个理由。
”
洛苏轻声问，“什么理由？”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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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经过大气湍流，微微颠簸了一下。
牧星泽垂眼看着洛苏，目光温和。
但是很显然，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洛苏唇角微抿，用掌心贴着牧星泽的手背，带着男人的手贴上自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