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敢给甬城市领导班子出主意?”
出纳一瞬间想很多,斟酌片刻,问:“敢问您祖籍哪儿的?”
“首都的。
我丈夫是这个岛上的军人。
我们两家算得上门当户对。
”
出纳呼吸停顿一下,难怪她敢说帮甬城服装厂介绍生意:“一斤两块,不能再多。
可是,厂长那里我真没法解释。
”
叶烦:“我老家在首都西城,父亲姓叶。
这么说厂长不会怪你。
”
“你——头回见用自己的身份帮别人谋福利的。
”出纳无语,“过几年你不在这里,他们可不会记得你是谁。
”
叶烦:“每做一件事都希望人家感恩戴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了,我离开这里也不见得再回来。
此生不再见,谢不谢的还重要吗?我在这里这几年,他们对我客客气气就行了。
”
出纳服了:“那,那我给你打个欠条。
但是我不能保证厂长真会同意这个价。
”
叶烦:“你厂长敢赖账,我让你们厂的羽绒服和羽绒被出不了申城!”
第59章有恃无恐
叶烦有恃无恐怎么说都成,可是出纳没有厉害的父亲和军人丈夫可仰仗,服装厂管理层谁都敢数落她,所以出纳还是希望下次再涨价,于是便装可怜:“我回去肯定挨骂。
”
叶烦也不想为难出纳,可她同情出纳,谁同情岛民:“我去年就等你们提价。
”
出纳睁大眼睛:“去,去年?”
叶烦点头:“可惜你们来的时候不提,走的时候也不提。
这次过来还把我们当冤大头。
我承认,方圆五百里只有你们一家服装厂收羽绒。
可是你们就没想过,赚钱的生意有的是人抢着干。
这两年只有一家,过两年呢?”
出纳没想过,从没想过。
叶烦无语:“不是,全国那么多服装厂,你们居然没点危机意识?”
“现在有了。
”出纳不想道谢,“多谢提醒!”
叶烦见她言不由衷,顿时懒得废话,给她倒杯水:“再等会儿吧。
”
出纳问:“要不跟我说说怎么以防万一?”
叶烦挑眉:“我只是个会计,还是食品厂会计。
”
出纳想冷笑,哪个会计敢像你一样威胁客户:“你跟我说说,我回去也好跟厂长汇报。
说不定还能再涨几毛钱?”
叶烦心说,指望你们主动提价,除非天上下红雨。
碍于现在就这一家服装厂要羽绒,不能把人往死里得罪:“说说?”
出纳连连点头,洗耳恭听。
叶烦:“其实就俩字,创新!”
出纳噎了一下,沉吟片刻,还是忍不住问:“能不能展开说话?”
叶烦点头?:“我不懂服装设计,服装厂的情况也不了解,就打个比方?你看起来比我大几岁,还记得六零年前后的事吧?那个时候是不是想能吃一碗白米饭就是立刻去死也值?后来能吃上白米饭,是不是觉着再有几个小菜就完美了?现在吃得起小菜,是不是又想吃草头圈子?以后草头圈子,南翔小笼,生煎馒头吃够了,是不是又想菜能精致点就更好了?
“其实买羽绒服的客人也一样。
就算以后也只有你们厂做羽绒服,要是一成不变,一样会慢慢失去客户。
因为羽绒服不是非穿不可。
可以穿好看的羊绒大衣,穿裙子,穿毛衣,或者旗袍。
”
出纳:“款式创新吗?”
叶烦摇头:“还有工艺。
比如不跑绒,轻便暖和。
我在报纸上看过你们的羽绒服,送给我我也不穿。
”
出纳要不知道叶烦家有钱,都忍不住说“买得起吗你?”就因为知道,她相信叶烦说的都是真的,“很丑吗?”
叶烦点头:“你让我说的啊。
乍一看女款和男款没什么区别,而且太宽松,很丑!你想买得起羽绒服的都是些什么人?坐办公室的。
不下工厂不下地,要那么宽松好干活干嘛?羽绒服还难清洗。
我一想想那么重的衣服扔盆里就头疼。
宁愿给孩子做毛衣做棉袄。
”
“棉袄也要拆洗啊。
”
叶烦家的棉袄不用拆洗,“我家孩子的不用。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下回再聊。
”
出纳噎的一脸无语:“——你认真的?”
叶烦很认真,递给她两张报纸:“再等会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