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声,拉住他舅姥姥的手出去买汽水。
耿致晔问二宝去不去。
二宝嫌热,指着堂屋要进屋。
叶烦抱着她到院里葡萄架下:“这里凉快。
”
叶烦舅舅和耿致晔大舅的房子一样坐北朝东,但叶烦舅舅的房子五间正房,院子宽敞,种了两株葡萄树,葡萄树下还有一个石桌,叶烦幼时没少在葡萄架下写暑假作业。
她舅房子虽大,还是首都的房子,但她舅舅祖籍不是首都的。
早年间叶烦姥爷在老家活不下去,就一路乞讨来首都讨生活。
后来大清亡了,很多人跑去当时的盛京,房屋贱卖,叶烦姥爷漂泊多年想要一个家,就用全部身家买下这处房子。
据说最初三间正房两端还有一间耳房。
后来她姥爷攒点钱就把耳房拆了,修的跟三间正房一样高。
不过因为是耳房,房间不如正房宽敞。
以前叶烦来她舅舅家就跟表姐妹住重修后的耳房。
现在舅舅的孙子孙女寒暑假回来住。
叶烦抱着二宝刚坐下,三间正房两端的房门打开,从里面出来几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和小伙子。
叶烦听到脚步声回头,正是她舅舅的几个孙子孙女:“喝不喝汽水?奶奶给大宝买汽水去了。
”
几个小孩就是听到“汽水”才按耐不住出来。
闻言确定没听出,几人跟叶烦和耿致晔打声招呼就往外跑。
二宝也是个人来疯,一见这个多哥哥姐姐跑出去,从她妈腿上下来就喊:“等等我!”
小表妹哪有汽水重要。
所以没人听见。
耿致晔笑着伸手:“爸爸抱你去?”
二宝伸出小手就说:“爸爸,快点!”
耿致晔抱着她“飞”出去,二宝乐得咯咯笑。
叶烦舅舅拎着茶壶和茶杯从屋里出来,“致晔多大了?还陪孩子闹。
”
叶烦失笑:“他一直这样。
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说他稳重,装的。
您坐下,别忙了。
”
她舅倒杯热茶:“喝点热的。
天天吃凉的身体哪受得了。
就你舅妈,自己喜欢,也喜欢给小的买。
最近还好点,三伏天一天两个瓜,我都不稀得说她。
”
叶烦心说,你说我舅妈,人家也有话说,你没人家胃口好。
“茶叶茶啊?”
她舅点头:“还是你哥给的。
对了,听你舅妈说你嫂子打算要孩子,有动静了吗?”
叶烦差点把水杯扔出去——嫂子不是不要孩子吗?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她舅一见她失态,很是意外:“你不知道?”
叶烦摇头:“我妈没说,陈小慧也没说。
”想到一种可能,“我妈是不是又迷信了?”见她舅一脸疑惑,“不是有个说法,头三个月没成形,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留不住。
您忘了我的名字怎么改的?”
她舅深以为然地点头:“我看像。
你妈——干了一辈子革命,还动不动迷信。
党对她的教育被狗吃了?”
叶烦笑呛着:“你别说,别说的那么难听。
我妈也是,求个心理安慰吧。
咱就当不知道,也别问。
以后想瞒也瞒不住。
”嘴上这样说,回到家看到她嫂子,叶烦忍不住偷偷打量。
她嫂子走路洗菜跟以前一样。
叶烦估计肚子没动静。
晚上,叶烦坐在床边整理一家四口的衣服,看到耿致晔翻照片:“看多少次了?还没看够?”
耿致晔和叶烦从秦云芝家回到耿家的第二天,耿致晔一家四口和耿卉卉姐弟俩,还有耿父、于文桃以及耿致勤去照相馆照。
这事还是耿二哥提的。
耿二哥很少照相,他开口带他爹照相,耿父会忍不住琢磨,是不是留着以后给我当遗照。
耿二哥是这样打算的,因为他父亲饭量比以前小,都没大宝吃的多。
人是铁饭是钢。
吃不下饭不是要完吗。
秦云芝骂于文桃不长脑子,大热天回娘家,除了担心大宝二宝,也是担心耿父身体吃不消。
耿致晔和叶烦经常领着大宝二宝照相,由叶烦说出来,耿父果然没多想。
照片洗出来,耿父还有心情拿着照片欣赏。
不过耿致晔没留他父亲单人照。
耿致晔只有六张照片,那天去照相的所有人合照,还有他一家四口合照和单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