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来往密切,她哪里敢露头呢。
“陛下,礼部一事……”
“礼部怎么了?”循齐故意询问,“表姑母黄昏至此,一不是来祭拜新帝,二不是来看朕,好端端怎地提及礼部。
”
旁人不懂礼部被围的事情,徐祭酒明白,杀鸡儆猴。
她提起裙摆,朝小皇帝跪下,诚恳道:“陛下,我来替礼部尚书求情。
”
“他哪里错了?”循齐询问她。
“陛下,他错在未曾劝说陛下……”徐祭酒顿了顿,“未曾尽到劝说的责任。
”
循齐咀嚼她这句话,骤然明白了‘亲贤臣、远小人’的用意,她说道:“若朕一意要罚他呢。
”
“陛下,可是您说去帝号,以皇后尊位来议谥号的。
”徐祭酒脱口而出,如今左右二相以此来惩罚,是不是过于牵强了。
循齐托腮,道:“所以,朕错了呀。
”
徐祭酒无言,皇帝承认自己错了,她还能怎么办。
小皇帝说:“你刚刚也说,未曾尽到劝说的责任。
这是你自己说的。
”
挖了个坑,徐祭酒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她后悔晚矣。
她忙要求情,循齐摆手,道:“朕累了,姑母退下。
”
小皇帝赶客,徐祭酒哀求不下,只得先行离开。
徐祭酒走后,左相便回来了。
小皇帝一人坐在御阶上,瘦弱的肩膀弯了下去,整个人显得毫无精神。
颜执安缓步走近,道:“徐祭酒来过了?”
“来过。
”循齐复又抬头,肩膀挺直,朝她一笑,“我在想,何不以此试探宗室的态度,你觉得呢?”
“知错就改,懂得汲取教训,尚且不错。
”颜执安讥讽一句。
循齐察觉到话中的嘲讽,便忍不住仰首看她:“你嘲讽皇帝?”
“臣不敢。
”颜执安面无表情。
循齐不敢说了,往一侧挪了挪,拍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左相坐下。
颜执安本欲再讥讽一句,触及她柔软的的脸颊,便俯身坐下来,道:“你不怪我二人越俎代庖?”
“你拉上老师,是害怕我会迁怒你吗?”循齐巴巴地凑过去,眼睛眨了眨,下一息,颜执安揪住她的耳朵,道:“陛下以为臣会惧怕被迁怒吗?”
“我错了。
”循齐认真道歉,故意靠着她的肩膀,“你看,我当真离不开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