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太子急了,上前一步,仰首看着她:“您为何也要弃我而去?母亲不喜我,处处压制我,替昭惠铺路,这都是您看到的,您为何也要抛弃我呢?”
“帝位是父皇留于我的,你们为何处处想着昭惠。
”
右相失望地看着他,默默揖礼,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老师、老师……”太子痛苦疾呼,毫不犹豫地追过去,伸手拦住右相,“老师、您也不信我。
”
右相止步,道:“我既然来此,便有五成的把握,你毁的不是一人,而是一朝左相,是我朝肱骨之臣。
”
“当年杀我父皇,也有她一份力。
”太子怒吼出声,“她该死!”
他怒到极致,质问老师:“我没有杀她,但她该死,我不就明白,你们为何要说一逆臣是肱骨之臣。
”
“你有证据吗?”
“她是我母亲身边的心腹。
”
“是心腹也是肱骨之臣,试问皇室做了些什么?是谁殚精竭虑,是谁日日不怠处理要事……”
“可她弑军,是事实。
”太子难以遮掩,怒到难以控制自己,“她杀了我父皇,她就该死,她此刻不死,待我登基后,势必要将她碎尸万段。
”
右相惴惴不安,心内叹息,徐徐退后一步,道:“殿下今日所言,臣不会外传,也算全了臣与殿下的师生之情。
”
她毫不留恋地转身,太子跪地痛哭,“我哪里错了,她是逆臣、你们为何尊一逆臣为肱骨,她配吗?”
“她弑君呀……”
“老师,我以为你站在我身边的,可你呢却离我而去。
”
****
初一这日,阳光大好,撒金般的阳光落在大地上,寸寸鎏金。
循齐午时便回来了,门口递来一堆帖子与新年礼。
她看了一眼,吩咐管事:“今年各家的年礼送了吗?”
“送过了,这是各府的回礼。
”
“好,送入库房。
金陵可有消息来?”循齐颔首,姿态肃穆。
管事道:“夫人的书信来了,送给家主了。
”
循齐疑惑:“今日新来的?”
“您走后送来的。
”
循齐大步朝主院走去。
颜执安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无情等人守在一侧,她缓步走过去,看见左相手中拿着的书信。
她走过去,蹲下来,握住左相的手。
左相眉眼舒展,“你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