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薇尔满心疑惑,给她发消息的“烤上乳猪就改名”就是梅琳。
光屏上不断刷新着猩红的感叹号,危险的红光照亮伊薇尔的瞳孔,刺痛她敏感的神经。
曾经被残忍割开的咽喉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伊薇尔呼吸一滞,立马询问。
开心:怎么了?
烤上乳猪就改名:白塔来了一个比黑洞坍缩还麻烦的大麻烦,冲你来的,你不要过来!不要别来啊啊啊啊!!!
大麻烦?
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儿,人潮拥挤,伊薇尔却浑身发冷,难道是……
烤上乳猪就改名:弗朗西斯科·莫瑞蒂
一个陌生的名字。
伊薇尔慢慢镇定下来。
开心:谁呀?猫猫疑惑jpg.
烤上乳猪就改名:你不用知道他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他是一个坚持哨兵沙文主义的大傻叉!
烤上乳猪就改名:这家伙的脑子像被异种啃过的飞船导航系统,逻辑链崩得比超新星残骸还稀碎!中微子穿过他颅腔都得迷路三圈,十级文明都修不好他那漏风的脑回路!!!
烤上乳猪就改名:一整个行走的太空垃圾站!!!
烤上乳猪就改名:活着污染公民精神,死了破坏星际环境,就该塞进分子回收机,再把回收机扔进黑洞!不留一点痕迹!!!
……
……
看着满屏的星际脏话,伊薇尔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她完全可以想象梅琳暴跳如雷的模样,两条眉毛高高扬起,眼睛被怒火灼烧得又黑又亮,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指点点,整个人鲜活而又生动。
人。
活生生的人。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陪在她身边的除了冷冰冰的机器人,还是冷冰冰的机器人,那个恶魔甚至不准机器人使用稍微温馨亲切一点的拟态,不准智能管家和她交谈。
每天睁开眼只能看见铸铁肋骨般的尖拱自笼顶垂落,三百六十道镀金栏杆将穹顶上的天堂浮雕,切割成一块一块的,笼底猩红天鹅绒地毯如凝固的鲜血,中央的黑胡桃木床仿若祭坛,夜深人静时,月光穿过穹顶的彩色花窗,笼罩祭坛,浮雕的纯白天使,慈悲垂目,注视着丝绸被褥间蛇一样死死纠缠的身躯。
偶尔他会给她带一束沾着露水的蔷薇花。
白的、粉的、红的……
记性突然像一头被惊醒的怪兽,向她张开血盆大口。
“叮——”音轨配备的人工智能柔声播报,“列车即将抵达001白塔站,请乘客从左侧虹膜舱门下车。
”
伊薇尔如梦初醒,拉低帽檐,飞快走出车厢,那边梅琳已经冷静下来,说明了弗朗西斯科·莫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