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也属正常,”青年不意外地点头,“这位是实打实地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自前线小兵杀上来的。
近年咱们南宋与周遭小国小仗不断,也大都是多亏了这位贺将军出生入死,守城破局。
”
青年又俯身,凑到郑婉耳侧,“定北营里兵卒众多,圣上眼见事务繁忙,于是将贺将军也调了过来助管事宜。
只是文家公子与这位贺小将军并不十分投缘,手底下的兵部也逐渐分成了两派。
你若当真去参军,为兄劝你,莫要图这一时名气,做那文家双子手底下的兵。
不妨就去贺将军麾下,虽说仗多事烦,大约要多吃许多苦头,却也好过去做什么丧良心的事。
”
“丧良心的事?!”郑婉立时一脸惊疑。
沉烈一边瞧着掌柜摆出来的饰样,一边懒懒听着,听见她这陡然装过了的一嗓子,不由得挑唇一笑,随手一指角落里陈设小心的一对青玉清荷耳坠,“那个,劳烦。
”
“你且小心些!”青年猛地直起身子,机警地张望一番,确定下四周无人注目,这才呼了口气。
他警告性地看了郑婉一眼,才继续道:“你也知道咱们这地界多少年没打过场大仗了,虽说圣上吩咐文家公子来守疆,也下了大力气招兵买马,但实际上的日子,不可谓不清闲。
这两位自打来了咱们北头,也未曾怎么于军营之事上上心,反倒是日日寻欢作乐。
”
他话声一顿,叹道:“这话我即便只是说出口,也是觉得丧天良。
我听我那亲眷隐晦地提过一回,说这两位终日里无事,越发想寻些刺激,这几日竟直接在北头城墙边上砌了个狼场,不知从哪寻来一堆野狼养着,日日搜罗无家可归的乞丐扔进去喂狼。
这些损阴德的事他们平日里只为看个乐子,也从来不需自己动手,全是支使手底下的人在办,就连我那亲戚,也被派去做过几次。
”
他有些无奈地摇头,“我看小兄弟你也是个心有抱负之人,还是不要平白绞进了那里头,终日手沾无辜之债,不得脱身。
”
街边灯廊虚影来回摇晃,衬得郑婉目光有些深,她略微一垂眼,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少年随口叹了一声:“今日多亏了兄台这一番嘱托,才让人看清里面的许多事。
小弟我一定铭记在心。
”
青年本是长吁短叹着点头,见郑婉敛了神色,抱拳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