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皇后骤然转身,喝道:“不用你在这儿蝎蝎蜇蜇,给我滚出去!”
萧淮立刻道:“遵命,儿子这就滚,明儿再给母后请安!”
“滚!”
乾清宫书房中
正昌帝垂眸看着眼前的折子,撩起眼皮看向对面的太子,“昨儿夜里,你亲自带亲卫过去了?”
萧淮没吭声,只点了点头。
正昌帝看了儿子好一会儿,才慢慢道:“郡主是你表妹,打小跟在你身边,你关心也是该当的。
只是你贵为储君,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该冲动,把自己置身险地。
”
萧淮抬了头,缓声道:“父皇,儿子担心。
”
正昌帝看着儿子那双毫无掩饰的桃花眼,好些要说的话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
他想起了赐婚那日,儿子连夜纵马从京外赶来,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一双摆弄琴棋的手已磨出了血泡,一双两夜没合过的眼睛哪里还有往日样子。
他只喊了一声“父皇”,在这乾清宫书房跪了一天。
正昌帝看着儿子,声音依然淡淡的,“不该你担心的事,以后就少担心。
”
萧淮一滞,没说话。
正昌帝慢慢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怎么都走不到一起。
”
这一刻窗外阳光正好,正昌帝想到了他那位一曲剑舞惊破晨光的发妻。
萧淮近乎保证一样道:“儿子会让她跟儿子站在同一条道上。
”
正昌帝嘴唇动了动,声音越发淡了,“你做不到的。
”
“我不信!”萧淮几乎忘了规矩,脱口而出。
正昌帝看着儿子,目光平静,又悲悯。
末了,他只淡淡道:“查案是三法司的事儿,你就不要插手了。
”
萧淮再次一滞,看向正昌帝,慢慢道:“难道是外祖.....”
“是不是的,有什么要紧。
赵党这一段日子已够顺风顺水的了。
”说到这里正昌帝探身盯着儿子,“绝不能让他们拿这个案子做文章,攀扯祁国公府。
”
正昌帝咳了两声,慢慢靠坐回去,给整件事下了定论:“朕以为,就是匪。
”
萧淮默然。
半晌道:“他们怎么斗都行,不该牵扯无辜——”
正昌帝噗嗤笑了,淡淡的嘲讽,看着儿子:“无辜?”
笑得他单薄的胸口起伏。
萧淮沉着脸,给自己亲爹递茶。
终于平复的正昌帝端着茶碗,对儿子道:“记住父皇的话,不够狠,就什么都得不到。
”他搁下茶碗,“天下事都如此,也包括对——,无辜的人。
”
说到“无辜”,正昌帝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