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茵茵这几回出门,总像魂儿没跟上似的,笑也笑得敷衍,连去听她最爱的小曲,都只是听听便罢。
书铺上新摆的几本话本,她翻过一眼,便没再说什么,
那可是过去她恨不得拉着林初梨逐页逐句分析的玩意。
前些日子,秦茵茵还兴致勃勃地与她商讨、研究香铺改装成诗会的细节,力求尽善尽美,结果这几天……不提、不看、不管。
眼底不再有光。
林初梨看在眼里,心下便有数了。
这日她索性挑了个人少的午后,把秦茵茵拉上书铺二楼那间偏阁。
那屋现在是他们一起躲起来偷偷看话本、说些小话的地方,隔音极好,楼下再怎么热闹,这儿也静得像世外一层。
「坐吧。
」她斟了杯菊花茶递过去,语气和缓,「说说,是不是谁惹你不快?」
秦茵茵接过茶,低头盯着那朵漂浮的菊花。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不是谁,是我爹娘。
」
语气不像平日娇俏甜润,而是轻飘飘的,有点虚、有点软,声音也低了几度。
「前几天我回去得早,听见他们在厅后说话……说要把我的婚事快些定下来。
」
林初梨闻言没做声,只是指尖轻转茶盏,等她继续。
「他们是疼我的,这我知道。
从小到大,什么都是依着我来。
但……」
她停了一下,抿了抿唇:
「他们说,秦家虽不求高位,不想与谁结党,但外祖家是江南首富,眼下各处都在盯着这钱袋子……」
「若我迟迟不定亲,哪日来一道赐婚,他们不想绑也得绑。
」
「我爹如今是工部侍郎,在朝不高不低,这种事,是避不掉的。
」
「他们是真的怕……怕我会被当成争夺的筹码,卷进去。
」
她眼底一闪,像是想说点狠话,又止住了,只低低一声:「……我又不是什么筹码,为什么要这样被计算来计算去?」
那语气,委屈倒不多,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口的、不甘。
「他们也不是逼我嫁哪个人,只是觉得趁还没起事端,先定下来。
」
「从认识的官家、书香世族中挑个稳妥的,趁早了结,也算保全我、保全家族。
」
「可我真